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藏在黑霧裡麵的那個家夥,胃口會這麼大。
它居然想要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這個家夥居然還會示敵以弱,隻讓一位的勢自得天真流弟子顯示出厲害的能力來,而當我朝著那幫沒有任何氣息的家夥衝過去時,它甚至指派出唯一存活的戶田尹來抵擋,擺明告訴了我們,那些家夥都不過是弱雞,隨隨便便就能夠搞定。
然而在我們的人大舉進入的一瞬間,這些家夥身上冒出來的氣息,幾乎與之前那個家夥一般強悍。
這就是伏擊。
它顯然是想要把進入聖心殿的所有人都給斬殺於此,方才會如此百般布置。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頭狂跳,而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兩聲慘叫。
有人中招了。
我遁入虛空之中,瞧見有兩人癱倒在地,身上被太刀斬過,一人腰斬,而另外一人則是雙腿齊膝而斷。
這樣的傷勢顯然是十分痛苦的,特彆是腰斬的那一位,並沒有死去,卻瞧見自己腹部的腸子不斷流淌而出,那鮮血簡直就是迸濺而出。
那樣的感受,即便是大宗師,也扛不住。
所以他的慘叫聲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殿之中去,不過在遇襲的一瞬間,這二十來人頓時就收縮在了一塊來,隨後我瞧見海常真人從大袖之中滑落出了一根金絲拂塵來,猛然一抖,拂塵的金絲化作無數,將周遭的人都給籠罩住。
即便是在虛空,也瞧不見那拂塵內部的情況。
既然是這樣,自然也進不得其中。
鐺、鐺、鐺、鐺……
刀劍撞擊的聲音在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殿之中,勢自得天真流這邊無法進入內部,唯有在外圍強勢往前衝,而我們這邊的也並非好惹,紛紛出手,與這些家夥拚鬥。
若真的隻是勢自得天真流弟子,我們這些人裡隨便拎幾個出來,都能夠將那些家夥給團滅了。
但此時此刻,抓著長刀向前砍殺的,並不是勢自得天真流。
它們現如今,已經成為了黑霧之中那家夥的傀儡。
惡魔的使徒。
這些人身上的氣息,不管分成了多少份,其實都是一個意識在操縱,它們無懼任何危險,即便是拚死或者受了重傷,都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此刻的它們,已經不再是人。
隻不過是傀儡而已。
而傀儡是不知道恐懼的,隻知道將麵前的敵人給儘數殺死去。
就在海常真人出手,將眾人籠罩了住的一瞬間,另外一個人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是大場麵。
十八張符籙憑空浮現,這些黃符紙輕飄飄的,仿佛一點兒力量都沒有。
但是每一張,都占據了一個極為玄妙的方位。
而在一瞬間,十八張符籙陡然燃起。
符籙燃燒,一瞬間就迸發出了巨大的光明來,那光亮將整個空間都照得透亮,而身處虛空之中的我也覺得雙目一片錚亮,整個視野變得白光縈繞,而當這種刺激感落下去的時候,我突然間瞧見了黑霧之下的情形來。
那玩意就好像是一長著黑色軟毛、如蟾蜍一般巨腹的變形蟲,無比巨大,又長著一張百對綠色眼睛的人臉……
當我瞧向對方的時候,至少有五十對的眼睛朝著我望了過來。
鐺……
我感覺腦袋好像被什麼重重捶了一下似的,整個人仿佛就失去了知覺,而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倒在了大理石鋪製的地板之上,一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潮水一般席卷了我的全身上下。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一道勁風撲來,睜開眼睛,卻見有四五把太刀朝著我斬落而來。
這幫家夥突不進那裡麵去,便朝著我這邊來撿便宜。
我心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惡心感,這使得我的反應慢了半拍,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搶出,手中的大劍揮舞,將諸般襲擊都給擋開了去,隨後伸出手來,一把抓著我,就把我往人群裡拖拽過去。
我一直被擠入人群之中,方才感覺力量回歸,爬了起來,這才瞧見救我的人,卻是陸左。
他退入人群裡麵,隨後扶我起來,大聲喊道:“你受傷了麼?”
我搖頭,說沒有。
陸左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說你都七竅流血了,還說沒有?
我使勁兒地晃了晃腦袋,大聲說道:“我剛才被地下的那東西精神攻擊了這些都是傀儡,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就是我們之前猜測的那個遠古神魔,它應該在地下。”
陸左點頭,說我們知道,剛才老蕭已經將它給照出來了,不過想要找到它,還需要過現在這一關。
我瞧見眾人奮力而戰,點頭,說對。
這幫家夥實在是太難纏了,以前我倒是不覺得,而此刻瞧見對方與我一般,時不時遁入虛空之中去,這才知道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