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此刻的秩序未亂,這幫人能夠同心協力的話,結陣而待,或許能夠鉗製得住我們。
但目前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是各自為戰,宛如一團散沙,根本生不出有效的抵抗。
這個時候,我們這方的每一個人,都宛如原子彈一般。
不斷地見到己方的人死去,而對手卻一個更比一個凶猛,絕望浮現在了聖光日炎會一方每個人的心頭,一開始還有部分抵抗,到了後來,就連最堅定的黑色長袍,都選擇了跪下。
當所有人都跪倒在地的時候,原本兩三百人的人群,隻剩下了一百二三十號人了。
死傷大半。
就連我鎮守的洞口這兒,屍體都堆積得有老高,快影響了我的視線,使得我不得不爬上兩三米高的屍堆,眺望願望。
我瞧見的,是一大幫如狼似虎的家夥,此刻全部都跪倒在地,像一個又一個瑟瑟發抖的鵪鶉,腦袋紮在地上,屁股朝天,哆嗦不已。
現場彌漫著一股濃鬱不散的血腥之氣,嗆人口鼻。
除了陸左、雜毛小道和屈胖三之外,沒有一人膽敢再站著。
任何膽敢站著的人,都已經倒下。
或死或傷。
我爬上屍堆眺望的時候,正好與陸左巡視的目光對上。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陸左鋒芒畢露、毫無遮攔的炙熱內心,他沒有任何的隱藏,霸氣外露,就好像他是此間的國王,天地都掌控在他的手心處一般。
茅山的慘狀,他們或許瞧見了一些,雖不完全,但也足夠憤怒。
我也瞧見了雜毛小道眼中滿滿的殺意。
他雖然自逐茅山,但從開始到現在,他對於自己的心理認知,也一直都是茅山子弟,從來都沒有變過。
我可以離開茅山,但沒有人能夠欺負茅山。
這是所有茅山弟子的心理底線。
跪倒在地的那些俘虜,大部分都是打扮各異的江湖人士,不管他們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來到了茅山這兒來,但此時此刻,他們都選擇了跪倒在地,接受著命運的審判而除了這些人,還有零碎的幾個,則是其他身份的人。
我看到了角落處的幾個人,明顯不是修行者,身體發虛,即便是趴在了地上,也是顫抖得厲害。
這些普通人,跑到這兒來打什麼醬油?
我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就瞧見不遠處的樹林子那兒,湧出一大片烏壓壓的人頭來。
這些人大部分都穿著各色道袍,零星夾雜著一些穿著正常衣服的人。
這些是茅山經曆大難之後的幸存者,為首的,正是馮乾坤和施長老兩人,他們帶著眾人出現,朝著這邊圍了過來,那施長老帶著她門下的秀女峰弟子走得最快,來到了雜毛小道跟前不遠處,卻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去,委屈地喊道:“蕭掌教,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我知道雜毛小道因為他小姑出自於秀女峰的緣故,在位之時,便與秀女峰一脈關係十分密切,卻不曾想事情走到了現在,雜毛小道早已不再茅山,她們居然還敢喊出這稱呼來。
她們或許是無心,但雜毛小道卻不敢接過來,趕忙擺手說道:“各位使不得,我早已不是什麼掌教,叫我蕭克明便好。”
他走上前去,將施長老給扶起來,開口說道:“施長老,你是英華真人的師姐,而英華真人又是我小姑的師父,論這輩分,您可是我的奶奶輩兒,這般跪下,可是折煞了我……”
施長老瞧見雜毛小道論輩分都不說自己,而是從他小姑那兒算來,頓時就是一陣心酸,眼眶的淚水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她哽咽地說道:“蕭,茅山放走了你,是這二十年來最大的錯誤,茅山這才遭了報應啊!”
雜毛小道又是安慰幾聲,又勸大家起來,雙方推辭不下,而就在此時,突然間屈胖三臉色一變,說不好,大家趴下……
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而雜毛小道對於這位前身是虎皮貓大人的小胖子卻是極為信任,大聲喊道:“趴下!趴下……”
他乃茅山前任掌教,又剛剛救茅山於危難,力挽狂瀾,眾人自然聽命,紛紛趴在地上。
我臉貼著地,感覺到突然間地動山搖,整個天地都要顛倒。
屈胖三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艸,千通王那狗日的,準備炸毀茅山秘境啊,真的是喪心病狂……”
說:
不好意思,晚了一些,文字沒修改,我一會兒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