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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1 / 2)

苔!

阿爾斯楞身子一震,胸口還未愈合的傷處隱隱作痛,他深深地呼吸了兩下,努力消磨著自己腦中從得知玥虜王已死後就開始湧動的燥熱,良久他開口“此事並非能夠隨口輕易答應的小事,王爺還請讓我稍作考慮,再做決定。”

“當然。”稽淮並不急於求成,他抱手行禮“那本王就不多留,叨擾王子養傷了。”他正準備走忽的想起來妹妹的話,問道,“聽汀兒講,王子的老師,曾遊曆芍陽,可有此事?本王冒昧,問一下王子的這位老師,是什麼出身?”

阿爾斯楞沒想到會有此問,他答道“和公主提過的是格根哈斯老師。老師確曾去芍陽遊曆,”他想了一瞬,便知道稽淮要問什麼,“至於如何到的芍陽,彆說是我,就連父親也不知曉。不問前事是老師願意來戈鑠為王子師的條件之一。”

“前事?”

“老師在來戈鑠前,曾是玥王室的僚臣,後被小人誣陷,削官流放,後來被父王請入王府,教導我和大哥。”

“哦,是這樣麼……謝王子解惑,”稽淮猶豫了一下,將勸誡說的隱晦,“經此一難,王子回戈鑠後,多留意身邊人。本王就不多做叨擾了,告辭。”

阿爾斯楞沒有多留,他將稽淮送出帳後在床榻上靜坐了整整一刻,末了嗤笑出聲,他這聲嗤笑嘲的是自己。父親曾對他說過的所有耳提麵命,終於因今日稽淮這位和他歲數相差無幾的異國王爺的表現聽進了他的耳朵裡。

阿爾斯楞向後仰躺在床榻上,捂著眼睛聽著仍活著他腦海中的父親對他吹須瞪眼的訓斥,他早死的大哥在他這個年紀就能獨當一麵,若不是他思慮過淺,伐虜一事便不會隻由父親一勞,若不是他一時衝動在衝出玥虜的重圍時非要折返耽誤了時間,他們便有可能擺脫玥虜的追兵,那麼他和嵇汀也不用經此劫難重傷難愈。

阿爾斯楞苦笑了一下,他落得現在境遇仔細想來,竟全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

阿爾斯楞睜開眼睛,眼前隻一個手掌的距離的他的枕側,靜靜躺著嵇汀昨夜給他的那柄羚首短劍,阿爾斯楞還為來得及找到一個能和它相匹配的劍鞘。

阿爾斯楞拿起那柄短劍,目光沒有焦距的在上麵徘徊著,不能自製的想起了送他這柄劍的姑娘,他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最後是心下一聲長長的歎息,殺父弑兄的家仇未報,他又怎敢肖想兒女情長,沒有劍鞘赤裸著的羚首短劍劍鋒凜凜,每一瞬閃動的寒光都仿佛是揮舞的利刃,在削去他內心深處因一位姑娘開始蔓延的所有魂牽夢縈。

阿爾斯楞的胸口忽的又開始痛了起來,他將短劍扔在一旁,一手按著越來越痛的傷處,翻了一下側躺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離開阿爾斯楞的營帳稽淮還有彆的事要忙,他走回自己帳內,差下人研磨鋪紙。等筆墨備好了,稽淮走到桌案前,幾道文書提筆而成——若要阿爾斯楞以玥虜汗王之身前往綴玉爭王,有些勢是不能不造的。

稽淮自幼便想要收回海色,自然認真研究過敵方,玥虜也好戈鑠也好,沒人比他更了解這兩個草原逐水而生的民族好鬥的本性,能形成如今兩個還算穩固的政權已屬不易,其中強大的那個也不過隻持續了一代君王,玥虜王與王儲的死,給了他能毀掉玥虜王朝穩固的希望。

一位臥病在床久不見朝臣的王勢必會滋長出蜚語流言,這些流言隻是“王已死”還不足以動搖領兵將領的心,若在諸多流言中加上“王儲已死”這一條呢?玥虜王和王儲皆身死,這能引起三國震動的事實怎麼能藏著掖著,這些消息原本就應該在玥虜的王都散發出來。

稽淮寫好文書,讓自己的親隨想方設法快馬送至自己安插在玥虜王都綴玉城的探子手裡,他打定主意,要讓玥虜都因這消息亂起來。

此後的日子裡嵇汀並未再參與共伐一事,隻安心養傷,踞虎軍營說小不小,說大也大不過一座城池,她和阿爾斯楞卻再沒偶遇過。

嵇汀的胳膊靜養了整整三個月才好的徹底,隻是再也拉不動曾經能拉的動的最硬的弓。

阿爾斯楞雖然受傷遠比嵇汀要重,可他用來養傷的時間比嵇汀要短上許多,在身體稍稍能負擔起奔波時就離開了劍薊,既然身負家仇國恨,他沒理由隻身一人在異國停留過久。

這次阿爾斯楞沒了偽造的通關文書,隻能從嵇汀所說的那條後山小道試著繞過海色郡,順著送秋山脈繞過玥虜的領土直抵戈鑠。

這次因要繞路遠行,誰也不能保證去往戈鑠的一行人能安全抵達,送秋山除卻從海色郡內上山的那一條道稍微平緩,彆的山道不是緊鄰峭壁就是陡峭的山羊道,說是搏命也不為過,阿爾斯楞走時隻帶了稽淮給他的九名精兵。稽淮為保他能安全抵達,將地圖上畫有送秋山地勢圖的那一節描了下來,交予了他。

離彆的那天嵇汀也來送行,她在自己哥哥身後,像他們初遇時的那樣,帶著些疏離的看向自她遇險回來後就開始變得沉默的青年。

離開劍薊時的阿爾斯楞已變得沉穩不少,還在營中的日子裡,他刻意的避開了與嵇汀的相遇,也並未再對稽淮提過聯姻一事,相思情長仿佛真的被他用那柄短劍鑽心剜骨的從心臟中完全剔除,隻剩下離彆時在送彆人群中看到嵇汀的那一瞬間湧出的些許悸動。

嵇汀不知阿爾斯楞克製的緣由,也不知現在騎在馬上阿爾斯楞內心湧動的悸動,簡單的道彆後她便垂下眼睛站在哥哥身後,沒有再說一句話。

阿爾斯楞在人群中看到了嵇汀,胸口一下湧上了這些日子一直被自己克製的苦澀,他明白以他們彼此身份,且不說嵇汀對他有意無意,就算真的有意,也斷無什麼繼續下去的可能。

阿爾斯楞看著垂著頭的嵇汀有些恍惚,隻覺得那日月夜偶遇的彼此調了個個兒——他在馬上,他心儀的姑娘站在馬下——他忽的想去喊嵇汀的名字,可想起月夜自己未得名字主人回應的呼喚,音到嘴邊停了下來。

阿爾斯楞輕輕歎了一口氣,一緊韁繩轉身離去了,他沒看到就在他轉身離開的一瞬間,嵇汀抬頭看向他。

稽淮在劍薊多留本來就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在阿爾斯楞離開後的第十天,得到了對方已經順利上山的消息後就要帶妹妹也離開劍薊。

離彆前夜稽淮去了季洺秋帳裡,他有事要問他,祖重南已跟副將吳凜一同先回了蒼州,沒有師父,能問的自然隻有季洺秋這個被祖重南養大的徒弟。

“赤陽先生可曾對你提過玥虜的一位僚臣?”稽淮要問的是阿爾斯楞那位有著一半漢人血統的老師,他將嵇汀告訴他的全告訴了季洺秋,接著說道,“那人長的不似番人,眉眼肖像中原人,起碼走在芍陽的鬨市裡,沒有人會認出他是番人。”

季洺秋自幼便拜祖重南為師,祖重南對他並不避諱,事無巨細的將自己還在朝中為武將時經曆過的事全告訴了他,此時季洺秋頃刻便想了起來“有一位叫哈斯烏拉的文臣,在蘇赫巴魯還未統一玥虜前就跟在他身邊,是他的軍師,待蘇赫巴魯完成一統大業後,兔死走狗烹,他被冠上了謀反的罪名逐出玥虜,之後如何,師父沒說,我就不知道了。”

“哈斯烏拉,格根哈斯……兩個名字中都有‘哈斯’一字。”哈斯是玥擄文中的“玉”字,稽淮聽到這兒已經將這兩人默認為同一人。

季洺秋這時又想起來些什麼,繼續說“據說哈斯烏拉長得像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是一位漢女,出身隴西。”

稽淮心頭一跳“隴西?隴西與中原芍陽相距甚遠,既然出身隴西,又怎麼會懷念芍陽的芍花?”

季洺秋稍作思索,說出了這位曾經的玥虜軍師前往芍陽的最大的可能“他的目的並非是芍陽城中的芍花,而是芍陽城中的什麼人吧?芍陽城中可有哪位文臣或武將出身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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