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雖然已經跨入了富豪的行列,而且時間也不短了,但從心理上來說,他還是沒有那種錙銖必較的概念,因為他的錢來的實在是太容易了。
可是譚默軒說的更有道理,他即便是再能掙錢,也比不過他想做的這件事的花錢速度。雖然他不會傻到投入到傾家蕩產,但如果想利用目前的這些資源儘量多的做點事情,那麼就必須學會控製成本。
學不會怎麼辦?那就找能夠控製成本的人幫忙!
而他找羅果夫,就是存了這種想法。可是從現在來看,如果他一開始的估價就存在偏差,或者是不好意思死命的壓榨羅果夫,那麼,這樣做最多也就隻能避免掉他最討厭的討價還價這個過程,到最後是占便宜還是吃虧,還真不太好說。
所以,他想讓譚默軒加入進來,一方麵是對這個臨時組建的小團隊討價還價能力的一個加強,另一方麵,也能夠更好的控製和監督羅果夫。而且,在估價方麵,譚默軒這個已經在古董行當裡混了十幾二十年的老人也能給他很大的幫助。
這就是李逸想到的解決辦法,從這次略顯倉促的配合來看,效果至少比他單槍匹馬乾要好上不少。
任由羅果夫在那裡舌燦升華的忽悠弗郎索瓦,李逸放鬆心情,開始打量房間裡放著的數量眾多的華夏古董。
弗郎索瓦的地下室很大,看樣子是做了專門的擴建,整體麵積還要超過地麵建築的麵積。因此,他這個放置古董的房間也就比較大,差不多有50多平米的樣子。
房間的三麵牆邊,都放置的有帶有玻璃門的貨櫃,而空出來的那麵牆上,則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字畫。
李逸先看的就是這些字畫。
和之前他遇到的那些字畫不同,弗郎索瓦這裡有相當一部分都是華夏近代書畫家的作品,其中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幾幅徐悲鴻的作品。
徐悲鴻是華夏畫壇少有的水墨畫和油畫雙精的畫家,2011年,他的一幅設色紙本作品,《九州無事樂耕耘》剛剛創下2.66億軟妹幣的天價,2012年,他的一幅以華夏故事相馬為主題的油畫《九方皋》,就以1.02億軟妹幣的高價打破了自己油畫作品的拍賣紀錄。
這樣的畫家,在華夏曆史上絕無僅有!
從這上邊也可以看的出來,以畫馬享譽畫壇的徐悲鴻絕不僅僅隻是一個會畫馬的畫家。
弗郎索瓦這裡掛著的幾幅畫,就隻有一幅《奔馬圖》,剩下的都是以人物為主題的油畫,看落款,正是徐悲鴻二十世紀初期旅遊時的作品。
李逸先看的是那幅《奔馬圖》。
徐悲鴻的馬,有立馬、奔馬、雙馬、多馬等多種造型,根據尺幅大小,年代不同,價格各異,但均價都超過了1500萬。
在這幅《奔馬圖》中,徐悲鴻運用飽含奔放的墨色勾勒馬頭、頸、胸、腿等大轉折部位,並以乾筆掃出鬃尾,使濃淡乾濕的變化渾然天成。這正是他慣用的手法。
畫中的奔馬,馬腿的直線細勁有力,有如鋼刀,力透紙背,而腹部、臀部及鬃尾的弧線很有彈性,富於動感。整體上看,畫麵的透視感極強,前伸的雙腿和馬頭有很強的衝擊力,似乎要衝破畫麵,迎麵飛奔而來。
默默的點了點頭,李逸將視線移到了旁邊的一幅油畫上。其實,徐悲鴻的作品,無論是油畫,國畫,還是素描,在收藏界來說,都是比較難得的藏品,尤其是他的馬畫,更是熱門中的熱門。
但是對於現在的李逸來說,他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邊。而且,從學習的角度,他現在連水墨山水都還沒大搞得明白,以後多半也沒太多精力去涉及動物,隻是作為欣賞來說,對他的意義不大,所以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當然,如果能撿漏的話,他是不會錯過的。可是,越是近代的畫家,撿漏的機會就越少,這也是讓他無可奈何的地方。
欣賞完徐悲鴻的作品,李逸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旁邊的一幅立軸行草五言詩上。這是一幅水墨絹本的作品,落款是張瑞圖,鈐有張瑞圖和白毫庵主道人兩枚鈐印,除此之外,還有一枚鈐印模糊不清,隻能看出是四字,最後兩個字是“道人”,前兩個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什麼道人?四個字……難道,這是一枚收藏鈐印?”
李逸摸著下巴沉吟了一陣,決定不再琢磨,先看看其他特征再說。
其實,像是這種流傳了數百年,卻幾乎就沒有什麼收藏鈐印的作品,一般來說,都屬於真假難辨的作品。如果是名人之作,而又在相關典籍中再沒有記載,那麼,要想辨彆真偽,就隻能從紙張和筆跡上去做文章,這個風險就比較大了,所以拍賣的價格往往都不會太高,但也正是最容易撿漏的一種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