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琛沒好氣的擺擺手,沒有再理會二人,徑直將車向停車位開去。
舒心沒有再客氣,攙著關正旗向急診走去。
午夜的醫院,除了急診還依舊在忙碌,其餘地方,已經一片寂靜。
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擔架上的人痛苦的呻、吟著,從他們二人身旁被抬了過去。
有醫生在旁邊喊著“快讓開!二環路出了連環車禍,通知所有值班醫生馬上到急診室待命!”
每一次來醫院,對於生命脆弱的直觀感覺就衝擊著舒心的大腦,回想起剛才麵對綁匪的一幕,舒心不自覺的抓緊了關正旗的手臂。
感覺到手上的溫熱,舒心抬頭,關正旗溫柔的看著她。
心中一暖,舒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對麵成群的醫生和護士正朝這邊跑過來,舒心迎了上去,拽住了一個路過的醫生。
“醫生!這裡也有人受傷了,可不可以……”
“你彆擋著路,沒看到正忙嗎!”舒心話未說完,就被醫生粗暴的打斷。
關正旗正要伸手將舒心拉回來,不料,舒心卻是一下子竄了出去。
眼看著舒心拽著一個護士,硬是拉了過來,關正旗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麻煩你,就幫我們看一看,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舒心皺著秀氣的鼻子,眉眼間滿是擔憂。
小護士看了關正旗一眼,被舒心說的不好意思,帶著他們二人到了一旁的治療室。
用紗布按住傷口之血,又將傷口清洗消毒,然後細細的塗上藥膏,包紮好。
整個過程,舒心一動不動的守在一旁,關正旗皺眉的時候,舒心眉頭皺得更深。
“我沒事。”關正旗看到舒心的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彆笑!”小護士喊了一聲,“幸好傷口不深,沒傷到大動脈,要是再深一點,你可就快被午門斬首了。”
“他傷得很重?”舒心眼睛猛地瞪大。
“那當然了!”小護士說得理所應當,臉上卻是絲毫不見緊張的神色,許是見多了這樣的傷口。
利落的包紮完,小護士將手在水裡簡單的洗了洗,“你們回去好好注意一下,不要讓傷口裂開了。急診室那邊還忙,我就先走了。”
目送著小護士離開,舒心鼻子不爭氣的又酸了,看著關正旗,臉上滿是內疚。
“對不起,我不該給你添麻煩的。”舒心嘟囔著,雙手絞著衣擺,不敢抬頭。
“傻瓜。”關正旗突然覺得舒心像是又回到了以前,有些孩子氣,有些可愛調皮,而不再是剛回國時渾身上下透著的冷漠。
“我們回家吧。”關正旗站起身,手伸向了舒心。
舒心趕緊攙過了關正旗,從急診室大門出去,霍安琛正好搖晃著車鑰匙正走了過來。
看到關正旗脖子上被纏了好幾圈,霍安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關正旗,你這是脖子脫臼了嗎?”霍安琛笑著說道。
關正旗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現在是他裝柔弱的好機會,當然不會因為霍安琛的故意激怒而在舒心麵前失了分寸。
“霍安琛,你再欺負關正旗,小心我踢死你。”舒心說著,猛地抬起右腳,作勢向霍安琛踢去。
“行!行!行!大姐,我不敢了!”霍安琛誇張的舉起雙手,一臉憤懣的看著舒心。
看到關正旗已經包紮好了,霍安琛有心不管他,想了想,還是問道“我送你們回去?”
不等舒心開口,關正旗率先笑著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看著關正旗撇著嘴角的樣子,霍安琛滿心怒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說道“等著!”
看著霍安琛轉身去開車,舒心白了關正旗一眼。
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舒心看穿,關正旗隻是笑著,沒有說話。
不到幾分鐘,霍安琛耀眼的紅色超跑已經一個刹車,停在了二人麵前。
拉開車門,關正旗站在車旁,示意舒心先進去。
舒心停了一下,鑽進車門,關正旗跟著,坐在了舒心的旁邊。
踩下油門,紅色超跑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車內氣氛尷尬,舒心眼睛看向關正旗,關正旗正襟危坐,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的景色,大半夜的,街上的路燈也早就熄滅了,舒心不知道關正旗到底能看見什麼。
透過後視鏡,霍安琛眉毛挑了挑,率先打破了沉寂,“舒心,你明天還是搬回我哪裡住吧。”
“憑什麼?”關正旗轉過頭,目光盯著後視鏡中的霍安琛。
“她才回去幾天,就被綁架,這隻能說明你根本保護不了他。”霍安琛無視關正旗眼中的怒火,目光隻是看著前方。
“霍安琛”舒心不悅,卻又無可奈何,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自己從來就控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