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暗自猜測是朝廷的打壓,致使道門道統全麵被佛門壓製。
而邀月,則是有些忍受不了。
畢竟,如此一時還好,若是時日長久,實力本就衰弱的玄天無極宮,勢必牢牢被佛門壓製。
“陛下獨尊佛法,壓製道門,恕貧道直言,乃是不智之舉,時日長久之下,佛門勢必居於朝廷之上,屆時,陛下又該如何自處?”
邀月沉聲道。
姬文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搖了搖頭道:
“國師所言,朕又豈會不知?可朕有其他的選擇嗎?天下大亂,亂臣賊子接連四起,致使江山分崩離析,朕除了借助佛門之力,還有其他辦法嗎?
當初,朕給過國師選擇,願意獨尊道法,可國師呢卻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京城,背棄了朕,背棄了朝廷,我姬家供養無極宮數百年。
難道換來的就是如此之結果嗎?”
他的言語之中,帶著些許嘲諷。
甚至還有一絲暢快的報複之感,覺得邀月終究還是屈服了。
“陛下大錯矣,天下大亂,乃是朝廷之禍,以佛門鎮壓,必出禍患,貧道閉關許久,剛剛出關,眼看朝廷走向深淵。
豈能不與陛下直言?”
邀月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語氣都不曾有過什麼起伏,更像是在隨口應付。
“嗬嗬嗬”
姬文豪淡淡一笑,瞥了一眼身旁被黑甲覆蓋的身影,接著又轉向了邀月繼續道:
“朕知道玄天無極宮這一段時日過的非常不好,而朕又從來都是一個心善之人,隻要國師願意重新回歸朝廷。
朕曾經的承諾,仍然可以作數,朕可以封你為皇後,朕可以分你權柄,你我二聖臨朝,屆時,道門必將大興.
反之,若是國師仍然執迷不悟,嗬嗬嗬.”
他眼中含著光芒,企圖說服邀月。
甚至還十分的露骨。
而原因,則是他根本不怕邀月悍然出手,他知道邀月的實力在什麼境界,無非是陽神巔峰而已,而他身後的那黑甲身影。
則是姬家皇族,數百年來養出的底蘊之一。
論實力,絲毫不遜色陽神武聖,隻不過靈智很低,且耗費巨大資源罷了,眼下魏公公離開京城,他又調不動姬家的那位老祖。
隻能啟用此等底蘊跟隨身後。
同時,天子劍,就在京城,他隨時可以調動。
可以說,今日邀月來此見他,他是吃定了對方,即便是邀月不願意答應他的條件,他也會強行將對方羈押在京城。
失去了顧忌的他,顯得無比強硬。
“陛下這是在威脅貧道?”
邀月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些許冷意。
“朕是好言相勸,給玄天無極宮一個重新複興的機會,不過,國師如果覺得是威脅的話,倒也可以這麼認為。”
姬文豪盯著邀月,淡淡一笑。
邀月也跟著露出一抹笑意,似乎是有些意味深長。
“國師何故發笑?莫非是覺得朕很可笑不成?”姬文豪眉頭頓時一皺,總感覺邀月露出的笑意有些不對勁,恍若是帶著些許譏諷。
“陛下當真聰明。”
邀月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邀月,你這是在挑釁朕的耐心嗎?”
姬文豪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
邀月瞥了一眼姬文豪身後的存在,恍若十分不在意,隨口問道:
“陛下接納玄天無極宮,甚至願意與貧道二聖臨朝,平起平坐,所為的,應當就是那一道太陰月華之氣吧?”
“你說的沒錯,朕就是為了它,不過,同樣也為了你,朕一直都是誠心實意,難道邀月你還不明白朕的心思嗎?”
事已至此,姬文豪也不再掩飾什麼。
“嗬嗬嗬,恐怕要讓陛下失望了,貧道的那一道太陰月華之氣,已經送給了彆人。”原本邀月是不願意狠狠打擊姬文豪的。
可奈何對方有些太過張揚了,似乎吃定了她。
讓她原本古井無波的道心,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氣。
“送給彆人?哈哈哈國師不要蒙騙朕了,普天之下,除了朕,誰能配得上國師,國師又能看得上哪個男人?”
姬文豪聞言,先是一驚,但隨後又迅速釋懷,覺得邀月是在刻意誆騙他。
“陛下或許有些過於高看自己了,天下之大,英雄豪傑無數,比的上陛下的不知凡幾,比陛下更好的更是不知凡幾。”
邀月淡淡道。
“一派胡言!邀月,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如此嘲弄於朕,當真不怕朕殺了你嗎?”姬文豪臉色一沉,眸中泛起寒光。
“陛下不想問問,是誰取走了貧道的珍藏嗎?”
邀月麵帶冷笑的看著對方道。
“好啊,朕倒是真的想聽聽。”
姬文豪雙目一眯。
“其實早在數月之前,貧道就已經傾心他人了,至於此人是誰,其實陛下也識得,正是在越州割據的武王江徹。”
邀月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
姬文豪瞬間瞳孔一縮:
“邀月,你休想蒙騙朕。”
“對了,陛下或許還不知道,其實是貧道主動聯係的江徹,我二人也早已私定終身,在玄天無極宮祖師堂前拜了天地。”
邀月繼續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朕不知道其他人,難道還不知道國師你嗎?你何時對男子假言辭色過?朕知道方才的態度或許有些不好。
可國師,也不必用這種伎倆來誆騙朕。”
姬文豪一邊說著,臉色卻愈發的陰沉。
“陛下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你一介凡俗帝王,又能知道多少?”
“胡說,胡說八道,朕給你皇後之位,允你二聖臨朝你都不願意,你怎麼可能會與那亂臣賊子私定終身?他可是早已娶妻。
怎麼,你堂堂道門掌教現在也淪落到為人侍妾的地步了嗎?”
姬文豪衣袍之下,雙拳緊握,眼中的殺意幾乎濃鬱到了實質。
而對此,邀月卻隻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寧為江郎懷中妾,不做君王殿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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