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說,杜均都是為了救她才落得如此下場,她若是還要使小性子對他冷言冷語就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本來想找石大娘要一傷消炎藥水之類的,可石大娘那根本就沒有,最後就隻打了一盆清水進來。
她將水盆放到一旁的桌上,看向杜均低聲說道“杜大哥,你轉過身去,我替你清理一下後麵的傷。”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也很平靜,絲毫沒有之前見杜均脫衣服時的驚慌失措。
杜均盯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方才不是很害怕嗎?”
雖然他問得不清不楚,但喬以恩深知他說話一向都是這樣。她知道他其實是在問她,方才見他脫衣服那麼害怕,現在怎麼不僅不怕了,還要主動幫他清理傷口。
她抿了抿唇,抬頭看向他“杜大哥,你方才一聲不哼就脫衣服,我還以為……以為……”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杜均接過她的話,“以為我想對你不軌麼?”
他冷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調侃,喬以恩根本就沒有聽出來,她隻以為他這麼說是生氣了。
她慌忙擺手道“不是!杜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隻是太慌了。”
其實,她真的沒有那麼想過,隻是一慣害羞的性子讓她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下單獨對麵男性的軀體罷了。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低聲呢喃著。
真的不想讓他誤會她將他想得那麼不堪,在她潛意識裡,杜均絕對不是那種人。
“嗬嗬。”杜均輕笑一聲,啞聲道,“不是要替我清理傷口嗎?”
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她的話,但見他突然轉移話題,喬以恩想他應該是相信她了吧?
隨著杜均轉過身的動作,他整個背霎時呈現在她麵前!
“這……”喬以恩驚到了!
杜均背後的傷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上麵紅腫一片,擦破皮的地方皮下組織液星星點點地滲出來,看上去可怖極了!
由於他摔傷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易冷敷止痛,所以她是找石大娘打來的冷水。
她再不遲疑,開始用清水替他清洗傷口。
整個過程她進行得很慢很仔細,但儘管這樣,她看著都覺得很痛。然而,杜均卻哼都沒有哼一聲。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天生不怕痛,還是經曆過比這更大的痛苦,所以才這麼能忍痛。
不過她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人天生不怕痛吧!那他就一定是經曆過比這還要痛苦的事。
有點兒好奇,這樣一個優質的男人,到底會經曆過什麼呢?
替他處理好傷口,又冷敷過後,看著那傷口上依舊滲出黃黃的組織液,她微微皺起眉頭。
要是這時候有雲南白藥或是簡單的黃藥水就好了,她輕輕地歎一口氣,可惜在這條件簡陋的山野間那隻是奢望。
“怎麼了?”聽到她輕輕歎氣的聲音,杜均微微側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