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融合,是這個時代前進的腳步,這是大勢,誰也無法更改,但這各個民族的傳統風俗和特色,無疑是首當其衝的,也許幾十上百年後,這些少數民族屬於自己的文化,也會消失,和漢族人民一樣。
“不過彝族還是有幾支到現在還保留著純正民族文化的,這幾支在整個彝族的地位都很高貴,有點類似咱們漢族的皇室。”
蕭月月臉上露出回憶之色,當初,她就是在這傳統的彝族之中,生活了將近五年,可以說,她的整個童年都是在那裡度過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族裡才會給她安排這麼一趟親事,還說兩人青梅竹馬,可自己隻是把他當哥哥而已,根本就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兩人繼續走著,突然,發現前麵一個空地之上圍滿了人,中間插著幾個火把,甚至,隱約還伴隨著幾道哭聲。
“怎麼了?”秦宇雙眸一凝,朝著那邊走去。
“應該是有人死了。這死人多晦氣,還是不要去看了。”蕭月月攔在了秦宇的麵前,想要阻止秦宇上前觀看。
“不止那麼簡單吧。”秦宇看的出來,那些人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當下,繞開了蕭月月,朝著人群走去。
“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這個時候碰上了,希望不是那阿克一族出來的畢摩,不然被認出來的話,可就麻煩了。”蕭月月小聲嘀咕了幾句,不過最後還是跟上了秦宇的腳步。
來到人群跟前,秦宇推開擁擠的人群,走到而來最前端,看著前麵空地上一個六尺多長的陶罐,地上一塊木板之上還躺著一位臉色蠟白的屍體時,整個人也是愣了一下。
“這是彝族的一種葬法,叫做陶罐葬,也就“直葬”和“衝天葬”,看到那個陶罐沒有,一會就會將這死者的屍體豎著放入這陶罐中,然後埋入土內,因為這些人認為,人是站著走的,也要站著死,頭頂青天,腳踏大地,活著如此,死了也是如此。”
蕭月月的表情有些複雜,這種葬法,並不是所有的彝族人都會使用的,而蕭月月之所以會知道,就是因為她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幕,這是阿克一族特有的葬法。
眼前這位站在空地上正不斷的念誦著彝族特有的文字音節,蕭月月已經可以肯定,絕對是阿克一族出來的畢摩了,因為,除了阿克一族出來的畢摩,其他彝族分支內的畢摩,都不會“直葬”。
忘了說,畢摩,是彝族語音譯過來的,換成漢語意思,那就是祭祀的意思。
蕭月月神情複雜,不過秦宇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關於這陶罐葬法,他倒是聽說過,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隻見這位祭祀念完了咒語之後,拿起了幾樣黑物件,丟進了那陶罐當中,接著又掏出了幾張符籙,當看到這幾張符籙的時候,秦宇的雙眼卻是微微眯了起來,因為這幾張符籙上麵的符文,很明顯和中原地區的不同。
準備工作有半個小時,這祭祀才走到地上的死者前,右手兩指豎起並攏,指著地上的死者畫了一個符文,然後,低喝了一聲,這地上的死者屍體開始自動上浮起來,到最後,緩緩的飄在了兩米高的高空中。
“去。”祭祀兩指朝著不遠處的陶罐一揮,當下,屍體便主動的飄到陶罐上方,豎起身子之後,再緩緩落下。
身體一落入陶罐之中,那祭祀幾個健步來到陶罐前,手上的蓋子啪的一下蓋上,接著,又拿出了幾張的類似封條一樣,上麵刻滿了各種符文線條的黃紙,貼在了陶罐蓋上,將陶罐蓋和陶罐給封在一起。
這一切的動作,秦宇都看的一清二楚,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哪怕對這陶罐葬法不了解,但是秦宇也從這祭祀的大部分動作推斷出了這陶罐葬每個步驟的意義了。
一開始放在陶罐中的黑色物件,應該是和在棺材內方五穀米、銅錢是一個寓意,而之後的符籙,則是類似土葬的開山符,拜祭四方山神的,等到把屍體放進陶罐之後,那幾道封條,則是為了防止屍體變異,屍氣外露的。
形式不一樣,但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了解了這些,秦宇便對這陶罐葬沒有了多大興趣了,而且,死人下葬確實不是什麼好事情,當下便準備離開,不過,就在秦宇打算離開的時候,那祭祀的表情卻是變得驚慌起來,口中不停的念誦咒語,雙手對著陶罐。
甚至,到最後直接是朝著陶罐跪下來了,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一些彝族的古老音節,而那些圍觀的村民,見到這一幕,也全部都跟著跪下來,嘴裡也是念誦著一些秦宇和蕭月月兩人聽不懂的話。
這所有人一跪,秦宇和蕭月月兩位站著的就非常顯眼了,那祭祀看到秦宇和蕭月月兩人還站著,怒吼了幾句,不過,秦宇卻是聽不懂。
“他叫我們也跪下,說陶罐裡的死者魂魄受到了驚擾了。”蕭月月在一旁翻譯道。
“驚擾嗎?”秦宇眯著眼睛看向了那陶罐,半響後,卻是邁步朝著陶罐走去,而那祭祀看到這一幕,嘴裡更是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想要衝過去阻攔秦宇,可又不敢站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