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回來了。
這條消息以可怕的速度傳遍了朝野。
三年前,那位不可一世的廠公回來了,拎著玄陽宗敗逃的一品小宗師人頭,一步一步走進了金鑾殿。
隨後,踏進天武塔,與諸位一品底蘊論道!不落半分!
一品小宗師!
天下嘩然,一片震驚!
二十八歲的一品小宗師!這是什麼概念?未來十有八.九,可以一窺隻存在於傳說當中的宗師境。
一時間,風雲變幻,朝堂勳貴,廟堂大佬都向這位東廠廠公下了拜帖。
紫袍第一監更是退回天武塔!
很快。
建武帝親自冊封,張貴重掌東廠,為大梁紫袍第一監。
藏書樓裡。
一襲紅袍如火,張貴背負雙手,眸若深潭,嘴角始終擒著笑吟吟的笑容,看著藏書樓裡正在撥弄花草的蘇辰。
“我做到了。”
“紫袍第一監!”
“我對你的諾言從來不曾忘記,我若是紫袍第一監,你就是第二紅袍,藏書樓也該待厭煩了吧,入武閣看書,為第二紅袍,如何?”
三年未見。
張貴白發早生,早已不複昔日的青年容顏,舉手投足滿是上位者獨有的威儀。
“你一品了?”
“按道理來說,不該如此。”
“無論是怒罡境破玄關,誕生真元,還是洗練臟腑,突破極限,渾然如一,通身無漏,都不是這麼容易達成的。”
蘇辰終於不再撥弄花草,看向了早已變了模樣的張貴,幽幽一聲歎息。
在他眼中。
張貴通身無漏,氣息不顯,已是通身無漏小宗師。
而且。
體內怒罡狂湧,翻江倒海,隨時有可能踏破玄關,成為真元小宗師。
到時,雙一品宗師,天下罕見。
哪怕是天下武榜,直接一躍名列前三甲,甚至是第一,都易如反掌。
張貴年僅二十八,何止壯年,正值年輕也不為過,至少還有七十二年可活。
然而。
在蘇辰視野裡。
張貴體內壽元,如風中殘燭,奄奄一息。
最多還有三年可活。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對此,張貴不答,隻是含笑看著蘇辰,等候蘇辰的答複。
昔年。
他不過尚武局一青袍太監,狂言若為紫袍第一監,必許蘇辰第二紅袍,如今,他真的做到了,五年過去了,他來兌現這份承諾了。
“好!”
“我會去武閣的。”
對此,張貴點頭,含笑轉身離去。
蘇辰清楚。
隻剩下三年可活的張貴,一定會在臨死前瘋狂的完成他的計劃,他對大梁的憤恨,哪怕是成為紫袍第一監也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如熊熊之火,燃燒了五年,十年,二十年。
“真的要造反嗎?”
“這天下會死很多人的。”
“不造反行不行。”
看著這一襲歸來,宛若是要赴死的紅衣,蘇辰勸說著。
對此。
張貴停步。
並沒有轉身。
“世人都覺得,你蘇辰沾了我張貴的光,殊不知,無論是梁貴妃賞識的機會,還是如今一品小宗師的修為,都是你給予我的。”
“那一份草穗給了我一條命,我欠伱的太多了,下輩子再還吧!”
“我這一族的血債終究要有人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