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金色的光。”
“那這個呢?什麼顏色的?”少女臟兮兮的手突然遞到少年麵前。
寒冷再次襲來,明澤也往後退了兩步,緩緩道“藍……”
“……”女孩兒沉默地望著明澤也不語,許久,大雪紛飛之際,她終於啟唇“怪不得。”
“什麼?”少年被前者沒頭沒腦虎頭蛇尾的話一驚。
女孩兒搖搖頭沒有回答,隨即轉過身,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拇指微曲,口中振振有詞“離縛而得自在義,釋解方能脫三界,去吧。”語畢,左手輕輕鬆開,藍色的碎光幽幽飄出她的掌心,瞬間瓦解在昏沉的天空裡。
“你剛剛在乾嘛?”明澤也指了指空中,咧了咧嘴角問。
女孩兒轉過身,回答地理所應當“送他離開啊!”
“他?”離這世界上有鬼這個認知越接近,明澤也就越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兒是個神經病。
“一個穿過膝長襖,戴眼鏡的瘦弱男人。”女孩兒陷入回憶。
“臥槽!你怎麼知道我前助理死前的衣著打扮?難道……”少年倒吸一口氣,驚恐地望著跟前的女孩兒,仿佛是在看什麼怪物似的,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你就是潛伏在我家附近的那個私生飯?”
“私生飯是什麼飯?”前者無辜臉,很明顯隻有“飯”能進她的耳。
美麗的少年一拍腦袋,擺了擺手“總之彆在我家附近晃悠了,也彆讓我再看到你!”
“你家?”女孩兒目光略過帥小夥,頓時,一棟幾何形建築物毫不客氣地霸占了她的視線,一來看去歐式古堡般宏偉,二來庭院莊園占了足足整個足球場大小的地皮。某邋遢之人咽下口水,直指彆墅“這個大屋子是你的?”
美麗少年敷衍地點點頭。
“你人看著不大,沒想到這麼有錢嘿!”不得不感歎世有金窩銀窩,比不上眼前少年的巨窩;女孩兒眼睫撲棱,視線筆直落在少年身上,許久後,她忽地口吻降調“我看你眉眼黑霧濃稠,近期定有血光之災……”隨即從綠油油外套隱形口袋中掏出一張空白符紙。
於是少年便見女孩兒咬破食指,在符紙上一頓鬼畫符,他嫌棄的眉頭皺起的深度足夠夾上一本字典,這世界上還有人不講衛生到這種地步,會有傳染病的啊親!直至這位女神棍將混合著她鮮血的符紙遞送到眼前半晌,他都難以說服自己伸手去接。
“哦對了!”女孩兒又收回符紙,從另外一側的隱形口袋掏出油性筆在符紙底部標注了自己的聯係方式,“此符咒能替你擋怨襲,驅怨梓,好生珍惜著,彆的富貴人家出天價哄搶我都沒施舍過呢!”說罷,見少年不接,便踱步上前硬要他收下。
明澤也滿臉嫌棄地朝後踉蹌幾步急嚷嚷“你彆過來!彆過來!站那!”,前者盛情難卻,他也隻得悻悻伸出手,拇指食指小心翼翼捏住符紙的一角,生怕觸碰到血跡。
少女努了努嘴,轉過身打了個響指,再等明澤也探向她時,卻早隻剩下漫漫大雪飄揚天際。
“我去,溜得倒挺快,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嘿。”明澤也來到垃圾桶旁,正尋思著該怎麼處理這沾滿血跡的符紙,他身在娛樂圈,縱三觀再不正,也到不了相信神神叨叨之類的怪談,方才那少女透過麵容上的汙濁能探得她的眉清目秀,隻是年紀小小的,便成了個神經病,怪可憐的。
‘占有血液之類的東西,還是帶回去焚燒了算了……’明澤也好歹算是環保大使,畢竟頂級流量都被上頭要求過代言一些正能量的事,有些事情可以做做表麵,而有些則是要被實實在在落實的。
血淋淋符紙落尾,黑色油性筆娟秀的字體鑽入明澤也的眼簾,他有些好奇這繁複的字體,湊近一瞅,“……這都什麼鬼字?江……不對,紅?旁邊土加三個魚叉子再加個貝又是什麼字?”好在阿拉伯數字能勉強辨認出是手機號碼。
回到彆墅,上樓打開電腦,各類繁體字查了個遍愣是沒找著紅姓後名的字樣,直到查閱到了中山篆。
超極本清晰的屏幕倒影少年微啟的唇,一張一合。
“墳……紅墳……”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且詭異至極,可胸口怎麼就突然怦怦直跳了呢,像是有什麼要湧出來似的。明澤也輕輕揉了揉心口,這才隱下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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