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開庭前一天,段焱華回了洪山鎮。
自從他受命組建招商局之後,段焱華已經有接近一個月沒回來了。
劉文將全鎮乾部組織好等在會議室,請段焱華發表指示。
段焱華組建招商局很順利,茅山縣一路開綠燈,要人給人,要錢給錢。牌子掛起來後,茅山縣招商局臨時借用了水利局的房子,開門營業。
段焱華此次回來,目的就是第二天的法院開庭。
鎮裡已經決定許一山作為代表應訴,這是經過段焱華同意的決定。
會議一開始,直接進入主題。段焱華問許一山,法院開庭審理保證金一案,他有什麼打算?
這一問,直接問倒了許一山。
他能有什麼打算?洪山鎮收了黃大嶺公司的建橋保證金是實,黃大嶺毀約也是事實。作為違約方,黃大嶺惡人先告狀,要求洪山鎮返還保證金沒有道理。
許一山遲疑一下說道“對方違約在先,我們不退保證金是有根據的。”
其他人都讚同許一山的意見,言語間流露出不能因為黃大嶺是書記的兒子而放棄維權。
段焱華不動聲色,任由其他人各抒己見發言。
劉文一直不表態,他臉上始終掛著一層和藹的微笑,既不讚同其他人意見,也不反對。
等大家都說完了,段焱華掃視一眼所有人,緩緩道“事情發展到今天的地步,說明我們平常的工作不紮實。我曾經說過,不能將這個事讓對方訴諸於法律。你們想想看,民告官,這是天大的新聞吧?不信你們等著瞧,明天法院的門口會被記者擠爆。”
“這下好了,洪山鎮是徹底出名了,而且是壞名聲。這要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我們洪山鎮投資?”
段焱華的話,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段焱華沉重道“你們想想啊,現在隻要是民告官,老百姓都會一邊倒的認為政府錯了。他們不會正確去分辨到底是誰的錯。何況,這次官司牽涉到的是虹橋重建。這件事已經引起了相關領導的注意,弄不好,大家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在這裡,我首先要批評許一山同誌。”段焱華話鋒一轉,雙眼射出寒光,盯著許一山說道“一山同誌,我去縣裡工作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你怎麼到了今天,還是被人告上了法庭?你給大家一個解釋吧。”
許一山一愣,段焱華這不是明擺著興師問罪嗎?
當初段焱華以自己要組建招商局為名,將黃大嶺公司訴洪山鎮政府的事交給許一山去處理時,許一山就表達過不同的意見。
許一山說,他在洪山鎮隻是一名普通乾部,連黨委班子成員都不是,他擔心過自己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但段焱華提醒他,訴訟是因虹橋而起,虹橋是他許一山炸的,解鈴還須係鈴人,他許一山不出麵,誰出麵?
就因為這個借口,讓許一山擺脫不了困境。
接受段焱華的任務後,他不是沒找過黃大嶺協商。但黃大嶺的態度很強硬,他要求洪山鎮將小平原的土地置換給他開發,他可以不要求返還保證金,而讓保證金轉化為土地出讓費用。
黃大嶺的要求,許一山縱有天大的膽也不敢答應。畢竟,哪裡是國家在冊的耕地。誰觸動耕地紅線,誰倒黴。
就在許一山想著要怎麼反駁時,段焱華宣布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