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了劉文、許一山和白玉。
許一山心裡窩著一肚子氣,段焱華直接將問責的冒頭指向他,讓他有蒙受不白之冤的感覺。
等人散去後,段焱華突然笑了,他主動起身走到許一山身邊,伸手拍了拍許一山的肩膀說道“小許啊,心裡不舒服吧?”
許一山抬起頭訕訕一笑道“沒有,書記批評得對。我沒完成您交辦的任務,讓您失望了。”
段焱華打著嗬嗬道“沒事,工作嘛,哪有一帆風順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該來的總會來,隻要我們正確去麵對,就不用擔心事情辦不好。”
段焱華留下他們三個繼續開會,這才是會議的真正核心。
針對第二天就要開庭,段焱華給出了他的想法——儘量滿足對方的要求!
劉文不說話,許一山猶豫了片刻,低聲道“書記,他們起訴我們,是醉溫之意不在酒啊。要求返還保證金是虛的,要小平原的地才是真的。”
“你覺得那片地永遠種莊稼,能種出來一個富裕的市鎮?”段焱華笑眯眯地問。
“可是毀了那片地,恐怕我們在座的人,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段焱華歎口氣道“改革嘛,總要付出犧牲。任何瞻前顧後的想法,都隻會阻礙我們發展的步伐。一山同誌,當年沿海地區如果也是這種想法,今天就不會有特區了。”
段焱華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許一山卻在想,誰來犧牲?
這本來就是個非常尷尬的官司。明明對方違約在先,怎麼最後還搞得另一方手足無措。
許一山堅定地認為,打官司不怕,絕對不能以犧牲小平原的土地換取對方的撤訴。
而段焱華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為了不讓影響擴大,爭取在開庭前與對方達成庭下和解。洪山鎮可以犧牲小平原的土地,換取黃大嶺公司繼續承建洪河大橋。
劉文還是不願表態,白玉也不做聲。
許一山暗想,段焱華留下白玉的用意何在?她隻是負責婦聯工作,主要精力擺在計劃生育,以及婦女兒童的權益保護上。段焱華是想讓她介入這個重要的事嗎?
果然,段焱華提出,讓白玉配合許一山的工作。
段焱華說,白玉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基層乾部,有助於許一山爭取群眾的力量。同時,尋找嚴華祖籍的事一刻也不能拖,而白玉是他最好的幫手。
“明天開庭,你總不能單槍匹馬過去。”段焱華微笑道“白主任陪你一起,男女搭配,乾活不累。”
許一山苦笑道“謝謝書記安排。我會按照書記的意思,爭取庭下和解。”
段焱華高興道“這就對了,起碼讓新聞記者找不到麻煩。這些記者,都是吃飽了撐得慌的人,好人好事不去報道,偏偏就喜歡找這些噱頭。”
段焱華散會後,馬不停蹄回去了縣裡。
許一山坐在辦公室裡,悲哀地想,搞不好,明天就是他命運的滑鐵盧。
他無論怎麼做,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失敗。
突然,門口一暗,他抬起頭,一眼看到門口的人,不禁驚喜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