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趙雖然管著錢,可是他沒權力動用任何一分錢。
白玉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段焱華在所有事情當中的作用,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許一山沒敢貿然接她的話,不知是心裡有個梗,白玉是段焱華的人。還是有其他什麼顧慮,反正就是不再順著她的話往下走了。
孫武回來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陪著孫武回老家去。
孫武老家年久失修,早就破敗不堪。他不能讓嚴華看到孫武的境況那麼淒慘。
嚴華投資,一是認祖歸宗,二是茅山茶油確實有利可圖。
作為一個商人,嚴華的眼光要比普通人敏銳許多。要不,他不會萬裡迢迢來茅山縣考察。
但現在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衡嶽地區出產茶油的不僅僅是茅山縣,幾乎每個縣或多或少都有出產茶油。從某些角度來說,茅山縣在資源上並無絕對的優勢。
這樣一來,嚴華是選擇餘地就會很大,誰取得先機,誰將成為贏家。
本來嚴華來茅山,是一件非常機密的事。黃山特彆交代過,在項目沒正式落地之前,任何人不得透露半點消息出去。
可是隔壁的長寧縣怎麼就知道了?而且還弄出一個“嚴氏舊居”,派了一個副縣長彭畢來親自操作。
對於許一山來說,嚴華的油脂基地建在哪都一樣,隻要落地,都是衡嶽地區的一大盛事。
但是,每個人骨子裡都殘留著對故鄉的親情。油脂基地落地在哪,好處自會想得到。
許一山也不例外,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嚴華的油脂基地落在茅山縣。
其實,比他更迫切的人是黃山。黃山在任的最後一筆政績,將決定他還能不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啊。
如果他在任上全退,他的行政級彆最多就是正處副廳。若是到了人大再退,至少也是正廳。
正廳就是高乾了,所有待遇都將跟著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最關鍵的是手裡還有權。權是什麼?是精神!是財富!是決定一個人社會地位高低的象征。
快下班的時候,白玉才離開許一山的辦公室。
劉文吩咐黨政辦秘書上來告訴許一山,晚上他在食堂給許一山準備了幾個菜,大家一起坐下喝杯酒。
許一山隨口問了一句“哪些人參加?”
秘書支吾著說不出來,憋了好一會道“我都按照劉鎮長的要求通知下去了。”
劉鎮長請喝酒,許一山不想拒絕。
彆人都說,劉鎮長在鎮裡就是一個影子般的存在。鎮裡大事小事,他似乎都不能做主。沒有段焱華的點頭,劉鎮長好像什麼事都不能做。
許一山對這種說法深有感觸。在他初來洪山鎮時,恰遇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暴發,全鎮抗洪搶險的工作安排上他就能感覺出來,劉鎮長幾乎沒多少發言權。
他在要求許一山出庭應訴的時候就有過暗示,不過,不留心根本察覺不出來。
許一山在縣法院發表洋洋灑灑千言辯護詞的消息,早就傳回到了洪山鎮。
明白的人都知道,許一山這是公開與黃大嶺唱對台戲。
黃大嶺與段焱華的關係,誰都心知肚明。
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劉文居然敢請他喝酒慶功?
鎮裡乾部裡,又有誰會參加這場含義非常明顯的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