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第二天上午,羅舟興衝衝帶著人來許一山房間。
他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紙筆動都沒動,一個字也沒有時,頓時拉下臉來。“一夜時間你就光睡覺了?”
許一山冷冷答道“晚上不睡覺,還要乾嘛?”
羅舟不高興地哼道“我昨天走時告訴你的事,都忘記了?”
許一山哦了一聲,眼光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和筆,突然笑了,道“我沒什麼可寫的啊。”
“真沒有?”
“沒有。”
許一山回答得很乾脆,顧自往椅子上一坐,懶得再看羅舟半眼。
他的輕視,讓羅舟愈發的憤怒起來。
在他的辦案記錄裡,每一個來他麵前的人,無論過去有多高傲,多麼了不起。隻要被帶到他麵前,通常都不會支持超過五分鐘便會痛哭流涕。
上一次與許一山交過手之後,羅舟就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許一山屬於曆史清白的人,與人交往也不多。生活與工作,都沒形成自己的圈子。
以羅舟的眼光來看,他還是個遊離在圈子之外的人。
作為紀委乾部,他必須熟悉和掌握辦案對象的一切。
許一山與陳曉琪現在是法律上的夫妻關係,起初他得知這個消息時,心裡是極端鄙視這個男人的。
在他看來,許一山娶陳曉琪,並非出於愛情,而在於這人貪圖陳家的權勢。最有力的證明是,如果他不是陳勇的女婿,又怎麼可能一躍而成為洪山鎮的副鎮長?
一個男人靠女人,靠裙帶,是最可恥的一類人。
然而在接觸了許一山之後,他原先的印象逐漸轉變了過來。
他感覺許一山不是個沒有骨氣的男人,傳言中他貪圖陳家權勢的事幾乎沒有任何根據。相反,他在他身上感覺出來了一股凜然正氣。這是他辦案那麼多年,接觸那麼多乾部之後,許一山是唯一一個能夠給他這種感覺的人。
縣裡突然要求紀委查辦許一山。領導將任務交給他的時候,羅舟還嘗試著辯解,“這個人應該不是出賣茅山縣的人,是不是有誤會?”
領導訓了他一頓,大意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茅山縣乾部那麼多,為什麼長寧縣會單獨要商調他許一山去?
這裡麵兩個含義,一是許一山確係為長寧縣做了大貢獻。
第二個含義不言而喻,那麼多人,唯獨隻看中許一山,說明其他人都是草包,不在彆人的眼裡。
這個含義沒人說出來,但每個人的心裡就這麼想的。你許一山有本事,彆的縣都來挖你,襯托出茅山縣其他乾部分文不值。
羅舟突然笑了,他問許一山道“我們兩個聊聊?”
“聊什麼?”許一山苦笑著道“羅組長,你有什麼話,直接問就行了。現在我與你不在一個層麵,不存在聊聊的可能性。你就說審問吧。”
羅舟擺擺手道“你誤會我了,我是真的想與你聊聊,純粹私人之間的交流。”
許一山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