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虹橋施工在緊鑼密鼓進行。
許一山每天都必須去工地走走看看。
梁氏兄弟在工地開工後,先後離開了茅山縣,留下公司的一個經理在洪山鎮管理工地。
吃過早餐後,許一山正準備出發要去工地,被曹朝陽拉去了他的辦公室。
曹朝陽將門關上後,緊張兮兮地對他說道“你現在還敢出去?”
許一山不解道“我怎麼就不敢出去了?”
曹朝陽壓低聲道“你都不知道現在全鎮的老百姓恨不得你死啊。他們都說,洪山街拆遷是你惹出來的禍。”
許一山不想反駁他,似笑非笑道“難道我就必須躲在鎮政府裡?”
“這比你在外麵安全啊。”曹朝陽一臉嚴肅道“一山,你是知道的,法不責眾。萬一出了什麼事,這個冤可就難申了啊。依我看,你就老實呆在鎮裡,少出門。等這陣風聲過去了再說。”
“什麼風聲?”
“拆遷啊。”曹朝陽一臉頹喪道“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去找他們做工作,被他們指著鼻子罵了一天,唾沫星子濺得老子一臉。就差沒動手扇老子耳光了。”
許一山幸災樂禍笑道“誰讓你們好端端的要去將人家拆了啊,不罵你罵誰。”
曹朝陽苦笑道“這決定又不是我做的,憑什麼罵我嘛。我這個屁鎮長,現在比孫子還難當。依老子脾氣,辭了這破鎮長,還是回我的無修水庫去。”
“你哪水庫都長草了,你回去又能乾什麼?”許一山逗著他笑道“老曹,乾工作,肯定有被誤解的時候。我相信,隻要你講清楚道理,群眾還是會理解你的。”
“我去!”曹朝陽罵了一句“依我看,段書記搞這個拆遷,就是將我放在火上烤。”
他沉吟片刻,“我還好,至少大家都曉得我是個沒實權的人,他們罵歸罵,出點氣,還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就不同了啊,現在群眾的怨氣都在你身上。”
許一山知道曹朝陽不是在嚇他,小鄺在將情況給他詳細說過之後,他心裡已經亮若明鏡。
這件事起因是虹橋橋麵加寬,段焱華以橋建成後,橋麵與路麵不協調,不匹配為借口,要求沿路房屋往後退五米。
於是,製定出令人震驚的拆遷通告出來。
段焱華是想以此激發群眾的憤怒,並且成功將矛頭轉移到了許一山身上。
他想要讓洪山鎮的居民深刻理會到,造成他們巨大損失的人不是彆人,就是許一山的目的已經達到。
但是,段焱華表麵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幾乎找不出他要拆遷的任何毛病。
曹朝陽歎道“一山啊,看來,你還是玩不過人家啊。”
曹朝陽分析,段焱華此舉,目的是逼許一山離開洪山鎮。
隻要許一山放手虹橋重建的事,虹橋重建的任務必定落到他身上。
全茅山縣的乾部都能看明白,在洪山鎮這一畝三分地裡,他段焱華才是唯一的主人。
許一山試探地問“老曹,你的意思是我主動向縣裡請辭?”
曹朝陽嗯了一聲道“或許,這是最好的一個結局。”
“如果我不請辭呢?”
“兩敗俱傷吧。”曹朝陽說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話。苦笑道“這個老段啊,他的對手應該不是你嘛,怎麼他老是算計你呢?”
許一山心裡一動,連曹朝陽都能看出來他段焱華的想法,看來段焱華也不是什麼高明的人。
曹朝陽的勸說,並沒嚇住許一山。
他要是能被他嚇住,也就不是許一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