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虹橋工地出事死了人,作為總指揮的許一山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事情很快反應到了縣裡。縣裡派了安監局來到工地指導工作。
許一山看著眼前巍峨的橋墩,赤紅了眼道“你們必須給我找到遇難者的遺體。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群人圍著他勸道“算了,人已經遇難了,再找出來也沒多大意義了。”
“是啊,要找人,除非將整個橋墩全部推倒。”
“我估計,混泥土已經結構定型了,就算推倒了,也會找不到人。”
工程方負責人緊張不已,他解釋說,昨天對所有的施工場所都做了細致的檢查,應該不會出現腳手架突然倒塌的事出來。
何況,之前已經澆築了三個橋墩了,並沒出現這種施工人員掉進井裡的情況。
曹朝陽將許一山拉到一邊,小聲道“你彆著急,這樣的大工程,出點事很正常。你有沒有聽說過祭橋的說法?聽老輩講,架橋修路,都要敬山神土地的。這兩個人,或許運氣不好,被祭了橋。”
許一山看了曹朝陽一眼,對他說出的奇談怪論表示很不理解。
曹朝陽訕訕道“我說的不一定對。但是你要毀橋墩找人,我反對。”
“反對無效。”許一山紅著眼圈道“老曹,你換位思考思考吧。”
曹朝陽苦笑道“問題是這損失誰來負責啊?一山啊,你可都是為你好。建橋的資金預算本來就緊張,現在又出這麼一檔子事。我建議,在賠償死者的時候,適當提高賠償金額。橋墩就不要動了。”
虹橋橋墩至少有二十幾米深。橋墩已經挖到了河床,水麵還有十米。
澆築橋墩是架橋的第一道工序。一個橋墩,就是整座橋的靈魂。
人如果從橋墩井口掉下去,必死無疑。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段焱華出現在了現場。
他以縣委常委的身份,過來指導救援工作。
段焱華宣布的第一條紀律是,凡與工程建設有關人員,都必須回避。
許一山被排除在外,他需要回避。
他對段焱華誠懇說道“段書記,請立即下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遇難者的遺體。”
段焱華冷冷看他一眼道“一山啊,你好大的口氣啊。這可要毀了一個橋墩啊。”
“多大的代價也得付出啊。”許一山低聲說道“這是對遇難者的尊重。如果讓他們長眠在這個橋墩裡,後人知道這段曆史,會罵我們沒人性的。”
“你不覺得代價太高了嗎?”
“在生命和尊嚴麵前,沒有代價可言。”
“這麼說,你來下命令啊。”段焱華冷笑道“哎喲,我差點忘記了,縣裡決定,你們直接負責工程的人員,暫時回避,等待事故調查。”
段焱華就差沒說出來,你許一山已經沒權力對工程指手畫腳了。
他非但失去指揮的能力,而且個人自由也受到了一定限製。
段焱華宣布,在事故調查沒得出結論之前,許一山不得擅自離開洪山鎮。
工地因為出了重大事故,被迫停了工。
縣裡派出安監、公安等五六個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浩浩蕩蕩進駐虹橋工地現場,準備徹底查一查事故發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