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忘記了要去找陳曉琪了,拉了妹妹的手,將她拽到一棵樹下,裝作氣勢洶洶的樣子逼問她,“你老實告訴哥,你與他斷了沒?”
許秀垂著頭不語,隻是吃吃地笑。
許一山心裡來了火,聲音不覺大了許多,“秀,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
許秀這才輕描淡寫地說道“哥,你以為我是個傻子啊。我與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何來斷不斷的說法呀?我就好奇,你為什麼那麼反感他,是不是他曾經追過我嫂子,所以你心裡有道坎過不去?”
還真彆說,許秀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在許一山的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提及的就是陳曉琪的過去。雖說他能肯定陳曉琪與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個女兒身,但他絕不容許自己的女人曾經把愛讓彆人分享過。
無論是魏浩,還是黃曉峰,甚至是黃大嶺。關於他們之間的傳說,曾經沸沸揚揚整個茅山縣城。
陳曉琪的流言蜚語在她與許一山正式走到一起後,突然間就銷聲匿跡了。這就中了謠言不攻自破的規律。
但是,他還是不喜歡彆人提陳曉琪的過去。
許秀的話,讓他差點暴跳如雷。他惡狠狠地瞪著妹妹訓斥道“你敢背著我繼續與某人來往,我會打斷你一條腿的。”
許秀逗著哥道“你犯法。”
“犯法就去犯法,犯法也要打斷你的腿。”許一山說完,轉過身大踏步往前走了。
陳曉琪說是去找老朋友,她老朋友是誰?
許一山清楚她在茅山的朋友並不多,女性除了閨蜜楊柳之外,很少還聽到有其他人。
異性就更少了,至少許一山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妻子有異性朋友。
那麼,她是去找楊柳了嗎?
楊柳與羅舟分居後,一直獨自一個人住。如果她去找楊柳,他反而能放下心來。
他想給楊柳打電話問問,按了幾個數字後又果斷放棄。
心中所念,腳步便不由自主地往楊柳家的方向走去。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快到楊柳樓下了。
他沒再往前走了,不管陳曉琪在不在楊柳家,他覺得此刻都不能出現在楊柳的家門口。
可是沒見著陳曉琪的影子,他心裡又放心不下。
他打電話回去,得知陳曉琪還沒回家。
他感到茫然了,不知要去哪裡了。
他身後不到一百米遠的地方是茅山街心公園,公園不大,裡麵有不少供人休息的座椅。
他便轉過身來,徑直去了街心花園,找了一條長凳坐了下來。
街心花園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實話說,這裡並不是一個休閒的好地方。當初縣裡建這個街心公園,就因為這裡有一棵上千年的銀杏樹。
銀杏樹的樹冠直徑將近百米,如華蓋,如巨傘,它靜默在街頭,走進它,仿佛能聆聽到千年前的風雨聲。
當時有人提議將銀杏樹遷往茅山公園移栽,請了專家來看,被告知這棵樹不能動,一動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後來縣裡便在這裡建了一個街心花園,將茅山大道繞開了。
許一山來過幾次大銀杏樹下,每一次的感覺都不同。
他想,人活不過百年,而這棵樹,見證了無數生命的到來與離去,它會不會像人一樣,已經具有了思想。
突然,手機響起。
低頭一看,電話是丈母娘曾臻打來的,他頓時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