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提醒他道“周文武,我現在正式向你宣布。我是衡嶽市打擊涉黑犯罪專案組的副組長許一山。你現在不說,以後想說也會沒機會。希望你能正視問題,任何回避和躲避都不會對你的問題有任何幫助,相反,可能會在態度上有非常大的認定。”
周文武顯然並沒被許一山的提醒嚇住,他冷冷笑道“你不用提醒我,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一山,你走吧,我對你無話可說。”
話說到此,許一山知道,周文武不會再說出來任何有用的話了。
他是一個老江湖,深知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自保。隻要他一天不出去,外麵的人會比他更著急。他相信外麵的人會想方設法營救他。畢竟,一旦他把問題全部交代出來,拉下水的人可能會後悔終生。
他很明白自己的處境。靠他自己已經不能走出重重深獄。他必須借助外麵的力量,讓他逃出生天。
他也知道隻要他一開口,原本營救他的力量迅速會轉變成為他的致命力量。因為誰都知道,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讓人張口說話。死人是唯一不可能張口說話的人。
許一山也不急,現在的周文武,已經不是他的目標了。
董宛的交代,讓他已經看到了眼前周文武的未來。這個人正在末路上狂奔,他的頭頂已經氤氳了一層死亡的氣息。
周文武這些年犯下的事罄竹難書,很多事觸目驚心。
他這些年肆無忌憚地橫行在衡嶽市的大街小巷,是因為他背後有一張巨大的密不透風的保護傘。
打掉保護傘,還衡嶽人們一個晴朗的天,是他的當務之急。
許一山這時候才想起來,為什麼周文武敢憑著一己之力,阻擾雲軌項目落地烏雞村了。
晚上,他沒回市裡去。留在家裡過夜。
又是一個星期沒回來,他對家突然有種陌生感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他必須保證家庭和諧。
陳曉琪看他滿臉疲倦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痛。她破天荒拿出一支酒來,要陪丈夫喝一杯。
許秀聽說大哥回來了,她也來了。
許一山正想著問妹妹的事,妹妹卻主動回家來了,當即高興不已。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其樂融融。
陳曉琪對許一山進專案組很擔憂。她直言道“許一山,我還是建議你找胡書記說說,你一個學水利專業的人,進什麼專案組啊?你懂業務嗎?”
許一山笑笑道“業務靠學,一通百通。”
陳曉琪沉著臉道“你難道不知道專案組是得罪人的事啊?你不找胡書記說,我去找他說。反正,你必須從什麼專案組退出來。”
許一山道“你不要去說,我也不會說。老胡讓我進專案組,有他的考慮。如果我不幫他,衡嶽市他基本就是孤家寡人。”
陳曉琪開導他道“你傻啊。胡進在衡嶽市翻天覆地搞,為的是他的政績。人家背景雄厚,就算搞出了事,無非拍屁股走人。你呢?你走哪去?”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哪都不去。”
“對了啊,你想去哪也去不了。胡進走了,彆人還不把矛盾都堆在你身上?你不想想,憑著你,鬥得過他們嗎?你如果想為這個家好,你就退出來。許一山,我不想大富大貴,我隻想過平安日子。”
許秀趁機說道“是啊,哥,我聽人說,你現在在搞一個叫周文武的人。這個人在衡嶽市可是個知名人物。聽說他的手腳很寬,能力很大。現在到處都在傳,說衡嶽市在胡搞,打擊壓迫民營企業呢。”
許一山聞言,心裡一動,周文武案一直是按照秘密進行的方針在辦案,怎麼社會上都知道了?
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你還聽到了什麼?”
許秀認真道“聽說,市委書記想搞出政績,手裡又沒錢,就隻好拿民營企業開刀了。”
許一山哭笑不得,“秀,以後這種話你聽都不要聽。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嘛。”
“我還聽說,他在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