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胡進催促他道“彆唧唧歪歪。”
許一山無奈,隻好隨他出門。
胡進不讓任何人跟著,自己親自開車。他叮囑秘書,不能泄露他的行蹤。天大的事,等他回來再作處理。
秘書很為難,自己老板丟下他單獨出去,這是他的失職啊。
坐在車上,許一山的心還在七上八下地跳。
他不敢保證這次去能找到爹。就算找到爹了,爹未必就會見他們。
無修水庫殘損的大壩上,許一山與胡進先後從車裡下來。看著眼前殘破的大壩,胡進眉頭一皺道“茅山的工作推進得有些慢啊。水庫大壩到現在還沒修複起來,他們在搞什麼?”
許一山笑了笑道“老胡,你得給人錢啊。沒錢,你讓他們自己修?”
“要錢?”胡進哼了一聲,“他們茅山彆以為我不知道。現在全市最富的就是他們了。你是沒看到周琴那張暴發戶的嘴臉。她還敢問我要錢?”
“你是上級機關領導,他們問你要錢,理所當然。”許一山嘿嘿地笑,“茅山現在發財了嗎?”
胡進掃了他一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弄來的一個油脂基地,一個汽車零配件,這兩個項目的投資,已經蓋過了全市的全部投資。他們現在啊,吃得滿嘴流油。我正想找他們要錢呢。”
兩人說笑一陣,許一山道“老胡,無修山在水庫中央,過不去怎麼辦?”
胡進笑道“前幾天你是怎麼過去的?”
許一山比劃了一下遊泳的動作,道“你堂堂一個市委書記,總不能學我一樣,遊著水過去吧?”
胡進哼了一聲,“少來這套。老許你能做的,我就能做。下水吧。”
兩個男人二話不說,脫了衣服,下了水。
胡進看起來身體肥胖,在水裡卻一點也不笨拙。
許一山在前,胡進緊隨其後,如同兩條蛟龍一樣,乘風破浪前行。
上了岸,各自穿好衣服。胡進回頭看了一眼似乎煙波浩渺的水麵,突然說道“茅山縣看來要下點工夫了。這麼好的一個資源,就白白浪費了,這些人腦子裡都裝著什麼?”
許一山一聽他這話,明顯感覺到了殺機。
他趕緊說道“老胡,有些事急不來。必須分清責任。”
胡進又哼一聲,“老胡,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傷不到你的人。”
許一山哭笑不得,心裡想,“什麼傷不到我的人,在茅山我許一山有自己人嗎?”
“開路。”胡進收拾停當自己,手一揮道“老許,你爹在不在?如果不在,他會去哪裡?”
許一山苦笑道“這個我不保證了。是你堅持要來的,能不能見到我爹,我不打包票。”
胡進嘿嘿地笑,道“都說我們這些當官的難見到,沒想到一個民間奇人異士更難見到。其實我是很懂的,見這些人,就在於一個緣字,緣分未到,失之交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