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跟著笑笑,再沒說話。
到了約見的地方,許一山一下車便感到戒備很森嚴。
梁國明現在的身份很獨特,他的安全保衛措施比常人要高好幾個等級。
秘書在前,引導著他穿過幾道門。每到一道門邊,站崗的士兵都會啪地向他立正敬禮。
進入燕京委員班子的梁國明,已經住進了西海。這裡住的都是華夏最高級的領導乾部。隨便一位領導,都能影響社會。
梁國明早等在台階上,看見許一山來了,他快步迎了過來,老遠就招呼道“老許,恭候多時了。”
兩人握手寒暄幾句,梁國明便領著他進了門。
這是一座獨立的古代建築,與外界明顯是隔絕的。
古色古香的建築,古色古香的裝飾,讓許一山仿佛有步入另一個時空的恍惚。
“經作區的工作還順利吧?”梁國明一開口,便關心起經作區來。
許一山答道“目前還沒出現問題。經作區的建設,都是按照規劃在進行的,估計三年之內,基本能成形。”
“辛苦老許你了啊。”梁國明哈哈大笑道“看來,我沒用錯人啊。經作區沒有你老許,現在是什麼樣還很難說嘛。”
許一山謙虛道“有國明同誌的指導,誰坐在我那個位子上都一樣。”
“那不一定啊。”梁國明感歎著說道“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來,我是非常清楚你老許的能力的啊。換作其他人,未必會有你說的這種結果。老許啊,不用謙虛嘛!”
梁國明放下繁重的工作找他聊天,許一山總覺得有點異常。
在聊了幾句經作區的事之後,梁國明突然問他,“老許,我想知道你對中原掃黑這件事的看法。老許,我有言在先,現在完全是我們私人之間的交流,不牽涉其他任何目的。”
許一山想了想道“中原掃黑這件事還是值得商榷的。”
梁國明臉上露出來一絲笑容道“老許,能具體一點嗎?”
許一山道“新形勢下的社會形態,必定會存在不少與法律相悖的的情況。如何看待社會上出現的這些現象,很重要。我個人認為,掃黑是社會治理的一個手段,不是目的,更不能常態化。”
梁國明頷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中原省的問題,在於他們把問題擴大化了。”許一山試探著說道“打擊犯罪,是司法部門的職責。如果把打擊犯罪上升到行政職能上來了,就有些顧此失彼,誇大成分的嫌疑了。”
他的話音剛落,梁國明便接過去話說道“老許,我希望在明天的會上,你談談這個意見。”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還是不方便講吧。”
梁國明正色道“老許,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敢於講真話的同誌。”
白天胡進的發言,已經將梁國明逼到了牆角。胡進巧妙地逼迫梁國明認可中原掃黑的成績,暗示帶著強烈的暗示意味,此項工作不但要在全國範圍內展開,而且還非他胡進來主持這項工作不行。
胡進利用這次彙報會的機會,他要實施他的翻盤之舉。
畢竟,一旦燕京認可了他的彙報,他便堂而皇之地向著目標前進了一大步。
胡進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躋身權力核心圈子之內。如果他來執掌全國的掃黑運動,刀把子就順利落進了他的手裡。
手裡握著刀把子,胡進能將刀把子的功能發揮得淋漓儘致。
而這一切,卻是梁國明最不能看到和接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