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狂妃傾天下!
才送了燕王和幾位大人出門,劉元海聽到順天府已將時疫源頭找到便不敢耽擱,忙將何希賢引向木屋。
此時,皇帝蕭靖禹已轉到屏風後的軟塌上歇著,跪在榻前的鄭王蕭蟄恩滿麵悲戚
“老六從小到大都是謹言慎行、克恭克順,比老四和老五不知強了多少,臣弟知他從無反心,皇兄您又何必讓他”
“老三呐。”
蕭靖禹歎口氣又擺了擺手,蕭蟄恩見狀則息聲垂首。
這一副低眉的菩薩模樣,不禁惹得蕭靖禹心頭一酸。
眼前的鄭王,哪還有半分當年單槍匹馬闖關西七衛,把自己從叛軍窩裡救出來時的勇武神威?
“記得當年,朕還是齊王的時候,朝廷接到奏報,說沙州衛率眾劫掠西域貢使商人,所到之處儘奪駝馬幣物,茶馬貿易一度遭到重創。父皇降敕切責,命朕去沙州衛約束眾將。結果安定衛的人屠了朕的人馬,燒了朕的營帳;罕東衛馳援沙州,帶著沙州衛的叛亡之徒將朕扣在馬棚,朕餓了七天七夜,也被打了七天七夜,眼見著要被他們綁到駱駝後邊,拖進大漠烤死”
聽蕭靖禹回憶往昔,鄭王麵上無動於衷,心裡亦如水般平靜。
“是你和老二從天而降!氣挾風雷!救朕於危難”
蕭靖禹壓著手邊山西叛軍的名冊,還有山西布政使蔡察的口供,手背上的青筋逐漸浮起
“如今,你拋卻榮華吃齋念佛,老二的舊部餘孽也儘數伏誅。”
見蕭蟄恩無話,蕭靖禹又自顧搖頭“你想任一兵主帥,偏父皇不同意硬是讓你去工部,你為此還大鬨了一場。可等到朕坐了這江山,想調你去燕北,你卻執意不肯可見人心難免是會變的,更何況是克恭克順的表象?”
“皇兄。”蕭蟄恩正欲說話。
門外已響起劉元海的聲音“聖上,順天府尹何希賢求見,說是來稟報時疫源頭之事。”
“宣。”
劉元海領命,揮著拂塵抬腿向柵欄外走去。
等在院外的何希賢時不時抬袖擦著額角細汗,心裡正盤算著說辭,冷不丁被一聲沙啞冷笑嚇了一跳。
豫王蕭逸寒一路上,被他騎驢的滑稽畫麵逗得前仰後合,此時見這矮胖官員瞪著綠豆小眼,嘴巴更是笑得合不攏
“何大人慌什麼?”
“啊這”何希賢眨了兩下眼,扯著嘴角堆笑請安,“參見豫王殿下。”
“時疫源頭這麼快就找著了?”蕭逸寒湊過來問。
何希賢禁著鼻子乾笑,就是不回話。
正巧劉元海迎麵過來,蕭逸寒才作罷。
兩人一前一後跟著劉元海到了木屋門口。
何希賢拜了拜豫王,便在進門幾步的地方老老實實跪下,頭點著地屁股撅的老高,一身官袍差點蓋不住。
“起來吧。”皇帝蕭靖禹的聲音在屏風後響起。
何希賢起身,規規矩矩站直身子。雖處陋室,卻還是不能適應天子周圍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額角的細汗也不知不覺變成黃豆大小的汗珠。
屏風後響了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幾乎沒有間歇,蕭靖禹便開口問道“時疫的源頭,是狼群?”
何希賢忙回“是,聖上!”
蕭靖禹的聲音忽然輕鬆了不少“城南是有不少獵戶,平日裡多是捕些野豬野鹿,怎麼還有捕狼的?怎麼現在京城很多人家喜好吃狼肉?”
“回聖上,並非是取狼肉。”何希賢忙答,“而是現下京城裡,有些部族和世家知道丹巴七部有一種十分凶猛的死士,叫做狼崽,是通過讓人與狼群廝殺搏鬥的方式訓練而來。於是紛紛效仿,為訓練狼崽便找城南獵戶去遼東捕狼。”
“狼崽?”
蕭靖禹扔了手裡的奏報,似乎對這個稱呼很感興趣
“朕記得上次朱雀橋刺殺燕王妃的案子,你就說過凶手是丹巴七部的狼崽。再往前,還有大理寺少卿付東頁的案子,你也懷疑是狼崽所為。這狼崽若真的能刀槍不入、殺人於無形,又來無影去無蹤,連你和神機營都奈何不得。那這訓狼崽的人”
說到此處,蕭靖禹便又順手拿了之前豫王蕭逸寒主動請纓,去丹巴七部出使的折子。
嘴上卻是慢條斯理地繼續
“必是包藏禍心了。”
“這兩次的刺殺,確係狼崽所為,微臣已將案件移送刑部陸大人處,想來陸大人不日便會結案,來與聖上回複。”
雖然從蕭靖禹的聲音中聽不出絲毫惱怒,可何希賢還是無形中感到一陣迫人的壓力,直戳後脊。回話之時雖不敢有絲毫怠慢,可為免引火燒身,還還是儘力回避與時疫無關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