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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我的娜塔莎!

第九章

娜塔莎在燈下抹著眼淚,守著收音機收聽俄語廣播。龐天德守在一旁,心疼地說“娜塔莎,我和你一樣,心情也不好受,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改變初衷的!”娜塔莎默默無語。

龐天德說“海港那把大火燒得真過癮!我琢磨著再到哪兒放把火。”

娜塔莎頭也不回地說“不,上級給我們發來了指示,要求我們最近要少活動,如果有非常重要的任務會給我們發指令。”說罷,長歎一口氣。龐天德看出娜塔莎是強忍內心的痛苦,也歎了口氣“娜塔莎,我知道你的心裡最近不好受,可是你要知道,我的心裡隻有你,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娜塔莎說“瓦洛佳,你不要想得太多,這畢竟是個人生活瑣事,沒法和我們的事業相比,順其自然吧。你也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工作情緒的,在我的心裡,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永遠是第一位的!”龐天德說“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明天要和景惠姑娘見麵再好好談談,希望她能理解我。”第二天上午,陽光明媚,海風輕拂,龐天德約景惠在海邊麵談。二人開始都說對方人品很好,扯了幾句閒話。

接著,龐天德就直截了當地說“景惠,我想告訴你,我不打算和你結婚,因為我已經有自己的心上人娜塔莎。我們是患難之交,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她給了我莫大的幫助。為了生存,我們在東北的密林裡生死與共,為了逃脫日本人的追殺,我們經曆了生生死死的抗爭,可以說,如果沒有她,我早就成為泉下之鬼了!我們在生與死的考驗中建立了真摯的感情,我珍惜這份感情,我想你會理解的。”景惠長歎一口氣“我看出來了,娜塔莎對你的愛是執著的,令人感動。既然是這樣,我不會橫刀奪愛,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

佟金墨聽景惠說不想和龐天德結婚了,焦急地問景惠為啥。景惠冷漠地說“舅舅,我看出來了,天德和娜塔莎的愛十分真摯,我不願意棒打鴛鴦拆散他們,那樣不道德。”佟金墨說“那不行!你和天德談婚論嫁的事,在海東都傳出去了,你們結不成婚,我在海東還有啥麵子?這件事,必須聽我的安排!”

景惠急了“舅舅,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能獨斷專行!人家另有所愛,強扭的瓜不甜!”佟金墨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一定辦好這件事,不動硬,也不急,我就給他來個文火煮肥羊,燉得爛爛的端給你,保證不塞牙!”

早晨,送牛奶的老伊萬遞牛奶時,把一張紙條偷偷塞到娜塔莎手裡。

娜塔莎回屋對龐天德說“老家來人了,讓我去見一麵。”她來到海邊,見到的人竟然是瓦茲洛夫。他現在的公開職務是蘇聯駐海東領事館的職員康斯坦丁諾維奇,實際上他是娜塔莎的直接領導。

瓦茲洛夫說“最近,莫斯科情報部門的羅斯托夫上校叛逃到日本人那裡,目前在哈爾濱隱藏著沒露麵。他是負責遠東情報事務的軍官,除了掌握大量我軍機密情報外,還掌握著遠東諜報通信密碼等大量機密,一旦被日本人獲取,後果十分嚴重。這個人不久就會到海東來,準備東渡日本。現在交給你們一個艱巨的任務,在海東刺殺羅斯托夫!”

娜塔莎說“我們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的!”她還主動彙報說,“瓦洛佳的父親發現了我和瓦洛佳是假夫妻,他讓瓦洛佳娶一個商會副會長的外甥女,這樣我就不好住在他家了。”瓦茲洛夫說“我知道,佟金墨的背景很深,你必須努力促成這門婚事!這樣,瓦洛佳就更容易接近海東的日偽高層人物,獲取重大情報。”娜塔莎愕然道“可是……”瓦茲洛夫嚴厲地說“同誌,沒有可是,隻有命令!已經給你找好一個門麵房,你在那裡開個照相館,作為我們的聯絡點。”

娜塔莎立刻到龐家貨棧來找龐天德,把他拉到僻靜處問“瓦洛佳,你已經拒絕了景惠,是嗎?”“我對她說了,我不想結婚。”

娜塔莎認真地說“瓦洛佳,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感情,可是,景惠畢竟是個好姑娘,你們在一起會很幸福的。在這個問題上,我不能太自私了,你還是答應這門親事吧。”龐天德笑了“娜塔莎,我愛的是你,除了你,我不會和任何一個姑娘結婚!你又要考驗我嗎?我發誓,非你不娶,行了吧?快回去,我正忙著呢。”說罷走了。娜塔莎看著龐天德的背影,默默無語。

佟金墨來到龐善祖家興師問罪“善祖,我聽外甥女說,令郎不打算結婚,所以拒絕了這門親事?你們這不是把我當猴耍嗎?”龐善祖說“金墨兄息怒,我說過,這要看孩子們有沒有緣分,咱們當老人的不必插手。”

佟金墨冷冷地說“這件事,我就要插手了!我外甥女咋了?哪一點配不上你兒子?!怕我這個當舅舅的出不起嫁妝?我今天在這兒給你吃顆定心丸,我會當成自己的姑娘發送她,你不要擔心!”龐善祖賠笑“金墨兄,我絕對沒那個意思!能攀上佟家的高枝,我巴不得呢,我再勸勸兒子。”佟金墨口氣緩和了“行,你既然這麼說了,我等你們的信兒,告辭了!”

龐善祖馬上差人把兒子從貨棧叫回來訓斥“天德,你咋能自作主張回絕了景惠姑娘?為啥不跟我打個招呼?”龐天德說“爹,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權利做主!”龐善祖氣得直哆嗦“好,你有權利,這份家業是我創的,我有權力把你趕出家門吧?你給我滾!帶著你的娜塔莎滾!”

這時候,娜塔莎走進廳堂說“親愛的……叔叔,請不要趕我們走,我已經決定放棄您的兒子,讓他和景惠妹妹結婚吧,我支持您的決定!”龐天德連忙阻止“娜塔莎,你怎麼……”

娜塔莎平靜地說“瓦洛佳,我對你說過,我是認真的!現在就是叔叔、嬸嬸同意我們結婚,我也不會答應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有用。我們還是分開吧,這對你對我都好。”說罷,扭頭就走。

龐天德追著娜塔莎回到自己屋裡,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問“娜塔莎,難道你不愛我嗎?這是為什麼?”娜塔莎嚴肅地說“瓦洛佳,不要激動,告訴你,瓦茲洛夫來海東了,他現在是我們的直接領導。他批評了我,說我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命令我努力促成這門親事,因為這對我們的工作有利。你要知道,這是上級的命令,也是工作的需要!”

龐天德不服“可是,我們咋辦?我們的愛呢?就這樣斷送了嗎?”娜塔莎用領導的口氣勸導著“瓦洛佳,我們是同誌,在反法西斯的大目標前,我們個人的一切都必須服從鬥爭的需要。如果你成了佟家的乘龍快婿,就有機會接觸到日本高層人物和高級機密。我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龐天德還想堅持“可是,我心裡沒有景惠的位置,隻有你!”娜塔莎沉重地說“達瓦裡什,要以大局為重,服從命令吧!”“那我們以後咋辦?”“瓦洛佳,我比你更珍惜我們的感情,但這是工作的需要,我們必須做出犧牲!”

龐天德火了“去他媽的工作,我不管那些,我要的是你!”娜塔莎厲聲說“不,瓦洛佳,你首先需要自己的祖國!”龐天德無言以對,痛苦地低下了頭。

龐善祖滿臉喜悅,站在廳堂門口指揮大夥緊鑼密鼓地準備龐天德的婚事。娜塔莎急欲幫忙,大家都婉轉謝絕了她的熱情參與,她插不上手,隻能抑鬱地站在角落裡,默默地看著大夥忙活。龐母看著院子裡的娜塔莎,輕輕地歎了口氣。

劉媽向老爺、太太稟報,裁縫鋪送來了少爺結婚的大禮服,等他試穿,可是人不見了。龐善祖隻好讓老伴去問娜塔莎。娜塔莎已經搬進了廂房,她擺弄著手裡的火石墜兒默默垂淚,聽龐母說龐天德不見了,忙說要幫著找。

夜晚,海濤單調而又枯燥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龐天德坐在礁石上,默默地看著大海。娜塔莎找來,挨著他坐下,焦急地說“瓦洛佳,回家吧,爸爸、媽媽在找你呢,把他們急壞了!”龐天德一把抓住娜塔莎的手,淒楚地說“娜塔莎,我們倆的愛情咋辦?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娜塔莎沉默了許久,抽出手來說“瓦洛佳,沒有辦法,我們的工作是至高無上的!為了工作,我一切都可以接受。”“娜塔莎,我對不起你!”“瓦洛佳,不要說對不起,一切都會過去的!”

二人默默地對視。娜塔莎站起來說“瓦洛佳,景惠是個好姑娘,我們倆的愛情結束了,但是工作還得繼續,回家吧!”

月明星稀,龐天德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牆上的大紅喜字心亂如麻。外麵傳來娜塔莎憂鬱的俄羅斯民歌聲。龐天德走出門口,朝娜塔莎住的廂房看去。那裡還亮著燈光,娜塔莎的歌聲越來越響亮。

龐母悄悄走進屋子,輕聲說“丫蛋兒,彆唱了,唱得嬸子心裡發毛……”娜塔莎發現了龐母,淒楚地說“嬸嬸,對不起,打擾您了。”龐母真誠地說“孩子,我們老龐家上上下下都對不起你啊!”娜塔莎苦笑“沒什麼,我不埋怨你們。你們說得對,我和瓦洛佳沒有緣分!”

龐母說“你叔拆散了你和天德,心裡也不好受。剛才發了神經,說要請你當伴娘,這不是給你的傷口撒鹽嗎?讓我好一頓臭罵!”娜塔莎說“嬸嬸,瓦洛佳是我最好的朋友,景惠妹妹是個好姑娘,我願意給他們做伴娘。”

龐母感歎“多好的姑娘!多寬綽的心!開跑馬場都有餘富!嬸嬸打心眼裡喜歡你,可是……”娜塔莎說“嬸嬸,隻要我的瓦洛佳幸福,我就幸福了!”

龐天德的婚禮在廳堂舉行,場麵十分隆重,專門請來白俄的洋樂隊在院子裡奏樂助興。院中高朋滿座,觥籌交錯,佟知非、賈維金也來參加婚禮。龐天德和景惠給賓客們敬酒,娜塔莎作為伴娘,在一旁端著酒。

佟金墨指著院子裡的箱篋說“我沒食言吧?這些嫁妝少說夠他們小兩口三年的過活。”龐善祖說“我們家不指望這個,我是看好景惠了,如若不然,你就是馱來十萬八千個生金猴,這門親事我也不會應承。”

賈維金站起來,張揚地喊“諸位,今天是我老同學的婚禮,不可以沒有歌舞助興,我們歡迎伴娘娜塔莎給我們來個俄羅斯歌舞助興,怎麼樣?”娜塔莎大大方方地說“謝謝諸位,那我就獻醜了。”她用俄語演唱了一首俄羅斯民歌《雪球樹》,邊唱邊舞

雪球樹在山穀近旁,滿樹的雪球花開放。在這雪球樹叢上,有一隻夜鶯在歌唱。你可不要唱,小夜鶯,春天晚上不要唱。何苦讓那思念牽掛,不斷撩動我心房。我的心多苦惱惆悵,日夜愁悶又悲傷。心上人已跟了彆人,如今早把我遺忘……

大家不懂歌詞,但看著娜塔莎眼含淚水傾情歌舞,各自的臉上呈現出不同的表情。歌舞罷,娜塔莎靠著佟知非坐下,她舉起酒杯說“佟先生,我知道,您是景惠妹妹的表哥,瓦洛佳的老同學,你們很要好,我敬您一杯酒!”

“醉酒”的佟知非說話聲音不大“娜塔莎,我喝得太多了,下午還要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不能再喝了!”娜塔莎說“您有公務在身,那就不勉強了,我喝。”說著一杯酒灌進嘴裡。佟知非好像是無意地透露了的絕密情報,他悄聲說“什麼重要會議,無非是研究怎麼歡迎一個哈爾濱來的客人,你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客人嗎?”佟知非斜著眼睛看娜塔莎,“他是你的同胞,從那邊跑來的!”娜塔莎也小聲說“從那邊跑來的人多了,自從俄國成立蘇維埃,我們白俄跑來的人太多了,不足為奇。”佟知非聲音更小“他可不是白俄,是蘇聯上校!”“我,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娜塔莎醉態可掬地扭著腰肢走了。

洞房花燭夜,劉媽進屋為新人鋪被褥。娜塔莎走進洞房,滿臉笑容地說“瓦洛佳,景惠妹妹,今天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我祝福你們永遠相愛,白頭偕老!”景惠說“娜塔莎,謝謝你的祝福,也謝謝你的大度。”

娜塔莎問“瓦洛佳,你們喝交杯酒了嗎?”景惠說“免了吧,我對這些禮數不感興趣。”“那可不行,老爺子對老禮兒很看重,不能免的!”娜塔莎說著,斟滿兩杯酒,“來,喝下它!”

龐天德尷尬地說“娜塔莎!你……”娜塔莎說“瓦洛佳,你還愣著乾什麼!新娘子等不及了。”龐天德無奈地和景惠喝了交杯酒。娜塔莎鼓掌歡呼“烏拉!你們是正式夫妻了!我這個伴娘的任務完成了,祝你們做個好夢!”她回到廂房,又憂傷孤獨地躺到炕上默默流淚……

洞房裡,景惠默默地坐在炕沿上,看著龐天德,龐天德在地上踱著步。景惠說“天德哥,睡吧。”龐天德無言,還在踱著步。景惠說“天德哥,我告訴你,不管你愛不愛我,嫁給你我有我的苦衷。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不會乾涉你和娜塔莎的愛情,因為我也有自己的心上人,不過他目前處於十分危難中,等他安全了,我會離開你的。”

龐天德驚奇地愣住了“怎麼你……”景惠說“好了,話我就說到這裡,也隻能說到這裡,你睡你的吧。”說著要搬著被褥睡到地上。龐天德製止道“不,你睡在這兒吧,就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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