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耀是睚眥必報之人,衡氏已死,他的報複未必就不會落到我們這些人身上,你自己要小心。”
“有些東西,不該帶著的,也要藏好。”
如今最忌諱的,就是和衡氏一樣,身邊有凶器的人了。
穆猶知聽罷了她的提醒,看起來並沒有放在心上,“我藏匿東西的地方,一定比你要高明的多。”
她朝著觀若微微抬了抬頭,“太顯眼了,用它來換錢或是食物,隻怕很快就會被人發覺了。”
“這支金簪是什麼來曆,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觀若低頭注視了它片刻,“它原來的主人,也許是文嘉皇後。”
“梁宮陷落那一日,我原本要去含元殿見梁帝,這支簪子原本不在我的首飾匣子裡,是我身邊的袁姑姑特意拿給我的。”
“你身邊的袁姑姑,從前服侍過文嘉皇後?”
這一點,觀若還是知道的,“並沒有,她在服侍我之前便是尚宮局的尚宮了,文嘉皇後管理六宮,她們常常見麵,倒是應當的。”
穆猶知總是能探聽來許多觀若意想不到的消息,“我聽說梁宮陷落之後,永安宮也被劫掠一空,而後付之一炬。”
“這也許就是你能留下來做念想的唯一的東西了。”
觀若笑了笑,無所謂地道“我沒有什麼念想,它當作簪子的確太顯眼了,一般的當鋪隻怕還不敢收。”
“倒是可以想辦法拆了上麵的寶石,或是折了這牡丹花的花瓣,慢慢的換錢來花用,總能保我們三年五年了。”
出了宮,她還是要靠文嘉皇後的餘蔭活著,這也許就是她的命數。
穆猶知又問她,“你今日去做了什麼,怎麼此時回來了?”
“並沒有做什麼,李玄耀殺了馮副將的一個士兵,她要我陪著她去見李玄耀,討一個說法。”
聽說觀若去見了李玄耀,穆猶知似乎忽而來了興趣,“如何,他傷的到底嚴重不嚴重?”
“這幾日軍營中隱隱有流言,說我們幾日便要啟程前往河東郡,他的傷若是很重,想必就走不了了?”
觀若也隻是上午時聽眉瑾身邊的伍贇提了一下而已,“傷在右胸,流了很多血。”
“倒是還有力氣和從前一樣油嘴滑舌,和已經過世了的衡氏過不去。”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了解,看起來並不是外麵流傳的那麼嚴重的。”
李玄耀裸露著胸膛,她不好多看他。
“還以為會有機會呢。”
穆猶知的神情冷淡下來,“若是一直停留在此地,隨軍的糧草、藥材等物總有耗儘的一天,要麼尋求附近軍營的補給,要麼就得自己想辦法。”
“忙中生亂,就是我們的機會,如今看來又要再等機會了……”
她現出了沉思之色。
觀若不好再逗留了,“若是有什麼事,你就想辦法去馮副將那裡尋我。我也會儘量找機會回來與你互通消息的。”
“總之萬事小心,也要有耐心,這不是輕輕鬆鬆就能辦成的事。”
穆猶知見她謹慎,心裡自然也更放心,“你在馮副將身邊更要諸事小心,旁的話,我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