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裴氏的侍女給觀若送了晚膳過來。
今夜的夜宴應該也會持續很久,她和穆猶知的床榻在廂房的兩側,她可以先行休息,而不用擔心會被打擾。
送晚膳過來的侍女已經告知過觀若去何處取熱水,今夜她想要沐發,更要早一些開始清洗,才能準時入睡。
木盆中已經放滿了熱水,水汽氤氳在燭光之中。
觀若要先沐發,脫去了她的外衫,將它掛在了屏風之上,恰好遮住了楊妃的臉。
隻剩下楊妃拈著荔枝的纖纖玉手,被屏風之後的燭光點亮。
她將綰發的木簪取下,放下了自己的長發。
先用木梳將它都梳順了,才試了試水溫,浸了一半的頭發進去。
身後的燭火卻莫名的晃了晃,幾乎有了要熄滅的態勢。
觀若下意識地回過了頭,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這耳房的窗戶是很高的,那燭台雖然放在靠近窗戶的一側,也應當不會被風吹動才對。
觀若迅速的將自己的頭發擰的半乾,重新穿上了那件外衫。
就算是疑神疑鬼也好,不是沒有人曾經闖到她的房中來過。
她拿著那盞燭台,慢慢的走到了廊下,夜影鬼魅,她壯著膽子伸手向前探。
廊下不過種著幾株山茶而已。此時還沒有到它們開花的季節,雖然枝葉繁茂,也並沒有什麼可賞的。
而且它們生的並不高,遠遠沒有到可以藏匿人的地步。
觀若還是和這些山茶僵持了一會兒,她的濕發貼著她的外衫,就是裡麵的小衣,幾乎也要濕透了。
也許今日的確隻是她多心而已。觀若這樣想著,轉身推開了耳室的門,打算繼續清洗她的長發。
她手中的燭台尚未放下,那楊妃的屏風之後,便轉出來一個少年,“阿若,我們又見麵了。”
是裴俶。燈影詭譎,少年唇邊含著笑意,仿佛是從那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
觀若飛快的吹熄了她手中的燭火。
她的長發尚且還在向地麵滴著水,沾濕了她的衣裳,這成為了她的弱勢。裴俶不會即刻便走的,她不能在燈光下與他相對。
上一次見他,是在昏暗的月色之下。少年劍眉星眸,一雙眼睛,是室內最明亮瀲灩之處。
偏偏又膚色雪白,在同樣清冷的月色之下,幾乎妖異的不似人。
而今夜在燭光中片刻相對,燭火給他鍍上的輪廓是暖的,他好似也被微微拉回塵世中些許。
隻是他同她說話,一笑之間邪氣漸生。
還是個妖物。
耳房的窗戶很高,月色入戶,也隻能斜斜地照亮室內的高處,窗上精致的雕花,在牆麵上彙聚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貴妃的容顏也被照亮了,那隻黑貓卻隱於黑暗之中,化成了人形,又過來尋她了。
今日觀若又被他冒犯,語氣很不好,“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叫我‘阿若’。”
那月光隻照亮了裴俶的下半張臉,也照亮了他胸前衣襟上的獅紋,和今日白日觀若所見,裴倦身上的是一樣的。
看來他沒有騙她,他的確是裴沽的兒子。
裴俶似乎並不在乎觀若說什麼,目光下移,望著地麵上的一灘積水。
“我應該早些想到你此時應該在沐浴的。阿若,你要相信我,我還沒有浪蕩到這種地步。”
“我沒有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