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和刑熾無言地坐在營帳中,一直等到半夜。耳邊終於傳來了漸行漸近的馬蹄聲,刑熾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出了營帳。
觀若的心也好似一下子就重新活了起來,她也站起來,跟在刑熾身後走出去。
的確是晏既回來了。他在隊列最前,被夜色包圍,觀若看不清他身上的狀況。但至少,他是能自己獨乘一騎的。
觀若略略放下了心來。
他身後有許多人的馬上都馱著傷員,眉瑾緊緊跟在他身後,觀若卻似乎沒有看見最早出發的蔣掣和伏珺。
行到營帳之前,晏既下了馬。刑熾要去扶他,他推開了他的手,語氣堅定,“風馳和琢石,還有許多人都受了傷,我沒有事,你快去安排軍醫過來給他們治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刑熾從來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很快便過去安排,將傷員一一從馬上抬了下來,又有眾多留守在營中的士兵行動起來,將他們抬到了刑熾安排好的用來收治傷兵的營帳中。
回來的不止是晏既和蔣掣帶出去的士兵而已,在隊列的最後,分明還有什麼。
觀若的目光不自覺的被那團東西吸引過去,下一刻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不要看,會做噩夢的。”
從前出門在路上看見一條菜花小蛇都嚇的哭了半日的人,怎麼能看這東西。
說起來,那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他的時候。
再後來每一次路過那條路,他總是會回味起當時的情形。
一麵擔心又有蛇,會驚擾了她,一麵又總擔心沒有,想要再讓她主動抱他一次,是再也不可為之事。
但當然,還是沒有更好。她心中的恐懼和負擔已經足夠多了,他不想再有旁的東西成為她的夢魘。
那東西被馬匹馱著,越走越近了,晏既的目光驟然冷下去。這是他要送給旁人的禮物,不該驚擾了他心上人的夢。
這隻手蒙住了觀若的眼睛,旋即將她包圍的,是一陣濃烈的血腥氣。
觀若的手按在他的手腕上,迫著他放下了手。他的手放下去,觀若抬起頭,對上了晏既的眼神,她不自覺緊張起來,在他身上張望,“你又受傷了,傷在哪裡?”
晏既壓低了聲音,攬著她往前走,“等進了營帳再說。”
看似是他攬著她,其實他有大半的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
他不能在外人麵前,在他的士兵麵前顯露出弱勢,不然他今日付出的所有努力,也都會因為他的無能化作泡影。
觀若用儘全力支撐著他的身體,走進了營帳。才剛剛進了營帳的門,晏既的眼前一黑,失去平衡,朝著地麵栽倒下去。
觀若也跟著他重重地摔下去,但是她顧及不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晏既,晏既你怎麼樣。”
他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這一下摔下去不輕,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劇烈的疼痛中緩過來,語氣比方才更虛弱,“對不起,害你跟我一起摔倒了。”
觀若的眼淚落在他身上,他慌忙伸出手去替她擦,“嚇著了?沒事的,我就是一時間覺得有點頭暈而已。”
“你看,我可以自己起來的。”
他以手撐地,用了半日的力氣,卻始終沒有能夠從地上站起來,無力地又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