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這粥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觀若慢慢地熄滅了灶中的火,現在她和裴俶之間,又隻剩一片月色了。
按裴俶的性子,知道她想要知道,一定是慢慢地告訴她的。
所以觀若也不著急,將爐灶中的一些碳塊夾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鐵質手爐裡。
而後從鍋中盛了一碗粥出來,先讓人將粥碗和手爐一起送到了袁音弗那裡。
裴俶用完了這一碗清粥,填了他的胃,也就並沒有再吊著觀若的胃口。
“先同你說一件有趣的事,王氏成為階下之囚,王淵的弟弟王沅賣侄女求榮,把他哥哥的女兒塞到了晏明之枕邊,給他做了妾。”
觀若不急不緩地擺弄著灶中的炭火,心中並無一絲波動。她知道晏既不會這樣做。
見她並沒有什麼反應,裴俶得不到任何的趣味,便說起了正事來。
“晏晰之如今駐守長安,晏叔集想要讓晏暾之來駐守河東。”
他說完這一句話,先同觀若解釋,“‘叔集’是晏明之父親晏徊的字,‘暾之’則是他的四弟晏溫。”
其實他不解釋,觀若也能聽得懂。
她好像已經明白為什麼晏既要這樣做了。
“晏明之和他這兩個兄弟素來不和,長安也就罷了,實際上是在李郜的手裡,晏晰之不過是條看門狗,負責擊退周遭聞見肉香便想要過來分一杯羹的邋狗罷了。”
裴俶繼續說下去,“晏明之如今還沒有能力和李郜翻臉,所以他隻能將長安暫時出讓,穩定晏、李兩家的關係,可河東……”
“可是他除了長安之外,親自拿下的第一塊土地,可以由他說了算的地方。”
“要他拱手相讓給晏暾之?傻子才會這樣做。”
裴俶沒有繼續往下說,觀若開了口,“而晏明之身邊的副將,首先都是他父親晏叔集的副將,沒法違抗晏叔集讓晏暾之來守河東的命令,隻能受製於晏暾之。”
“就是將他們留在河東,其實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而伏珺卻不同,她是南虞的皇子,她是不必聽晏叔集的話,賣晏暾之麵子的。”
況且伏珺還足夠得晏既信賴,足夠聰明,知道該怎樣去同人周旋。
裴俶一直笑吟吟地看著觀若,待她說完了,才道“阿若,其實你很聰明。”
觀若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聰明,隻不過是了解晏明之,還有他身邊的人罷了。”
若不是晏既曾經跟她說過她家中的事,她也不能一下子想到這些。
她開始擔心伏珺了。要對付晏家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裴俶繼續反駁她,“不是不聰明,隻是從前沒有人教你這些應該學的東西而已。”
“女子該學的東西,不是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而是……謀略?”
觀若微微歪著頭,看著窗外夜風吹動樹影。
“誰說女子一定要學的是那些東西?也許你生時是太平盛世,可這世間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太多了,海清河晏之下,其實已經埋藏了無數禍患的種子。”
裴俶麵露不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能讓你在亂世中過活麼?那都是勾欄瓦肆裡供人取樂的東西最該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