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我和晏明之之間的事?”觀若重複了一遍,縱然隻是薄酒,數杯下肚,她也已經有些醉了。
昭陽殿中有一扇窗戶沒有能夠關地嚴實,夜風吹進來,卷過帳幔,吹向膽瓶之中,難得有的一枝紅梅。
“我是很愛他的,真的很愛。”觀若抱住了酒壇子,將臉貼在上麵。
酒瓶冰冷,能讓她覺得舒服一些。
她好像有些分不清前生與今世的事了,她腦海中一片混沌,“沒有什麼能說的事,不過柴米油鹽,點點滴滴,我都愛著他。”
雲蔚山的一草一木,營帳中的隻言片語,她都愛他。
“可是我要喝的白粥裡被人下了毒,不會有彆人,隻會是他。”
“他或許有難言之隱,或許有千般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或許這隻是一個意外,是他誤解了什麼,所以才這樣做。”
她說得有些快了,心跳地也越發快起來,她不得不停下來緩一緩。
“大人,我永遠不會同一個曾經想要我性命的人和解,不應該這樣做,對不對?”
蕭翾將她的手從酒壇之上摘下來,而後取走了酒壇,任由觀若一下子趴在了紫檀木幾上。
還在一麵流淚,一麵傻愣愣地同她微笑。
她其實已經醉了,三杯金風釀也會醉,連七、八歲時的阿鷂也不如。
蕭翾將酒壇放在了地上,她回避了觀若的問題,“今日三杯,明日四杯,總會一點一點好起來的。”
觀若沒有反抗,她們靜靜四目相對了一會兒,蕭翾又道“晏明之的軍隊已經拿下了潁川的陽城。”
“等他真正拿下潁川,拿下了鐘家,再過一段時日,或許你們會有機會再見。”
觀若立起身子,劇烈地搖起頭來,“不想見了,不想見了。”
“哪怕再見一麵也會放不下,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在這時候,有了一點孩子氣的執拗,原本清麗的五官都皺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委屈。
蕭翾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好,好,不再見了,不再見了,沒有人要折磨你。”
隻是晏既未必是這樣想的。
他可以過潁川,走碭郡而至薛郡,也可以往南走淮陽,拿下九江,全憑他的心意而已。
她的步伐也沒有那樣快,在他真正拿下潁川的時候,她能完全收服九江陳氏,也就已經算是足夠快了。
淮陽劉氏不足為懼,九江吳氏,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依靠會稽謝氏。
沒想到幾十年光陰過來,自己居然要和晏家的後輩,昀娘的後輩這樣比試了。
得到了蕭翾的承諾,觀若的身子無力地軟下去,蕭翾接住了她,讓她靠在了她懷裡。
她輕輕歎了一句,“我的這幾個女兒,已經許久都沒有令我享受過這樣的時光了。”
觀若尚沒有完全失去清醒的意誌,她回答她,“從我五歲之後,便再沒有機會這樣靠在母親懷中。”
她將袁姑姑當作母親,可她從不會將她當作女兒。
她們之間從沒有親密的時候,明麵上永遠主是主,仆是仆,儘管其實是袁姑姑控製著她。
蕭翾同她開著玩笑,“不如你來給我做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