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的目光跟著袁音弗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了白色的帷幔之後。
再回過頭,蕭翾正靜靜地望著她。
觀若低了頭,輕輕喚了一聲,“大人。”
蕭翾便收回了她的目光,“昨夜才生了孩子,我聽說那孩子一點也不心疼他娘,一直到寅時,才落了地。”
她攤開了她手中的書,“你陪著她?便不害怕?”
觀若望了她一眼,才發覺她手中的書頁之上,根本一個字也沒有。
她開始回答蕭翾的話,“阿弗身邊並沒有可依賴的親人,又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我不放心她。”
“若說怕……其實也有一點。我其實很怕看見血。”
從前在青華山的情形,她已經不想再回憶了。
蕭翾輕嗤了一聲,像是想要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而後她道“你回去之後告訴她,她既不想要從李玄耀身上獲得任何好處,那麼她和李玄耀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
不必這樣跑來她麵前,聲淚俱下地哭求一場——若是她不早些將她打發走,大約也就是這樣的流程。
她不耐煩應付,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樣無趣又無用的事情上。
“所以我也不會將她和李玄耀的事情混為一談,她隻管好好養著身子,照顧她的孩子便好。”
得了蕭翾這句話,觀若才放下了心來。恭敬地道“大人慈心。”
“慈心?這可不是慈心。不過是覺得她這個人,也有幾分意思而已。”
蕭翾將那本書隨手扔到了地上,而後平躺下來,指了指她的頭,示意觀若來為她按揉。
觀若很快坐到了她麵前,開始輕輕地為她按著頭上的幾處穴位。
蕭翾閉上了眼睛,“我看她,看的不是可憐,而是心狠。”
“這對於居上位者而言,是很重要的品質,阿若,你該好好同她學一學。”
袁音弗這點伎倆,連她都瞞不過,自然是瞞不過蕭翾的。
“我連對旁人心狠都還學不會,更不要說是對自己心狠了。大人是在為難我。”
“不過我會儘力學一學的,在這世間,終究還是自保最為重要。”
她將要開口,同蕭翾說起有人對她下毒的事了,蕭翾卻忽而又問起來,“阿若,那個孩子,可取名了麼?”
看她態度,不過是閒暇時的隨口一問而已。
觀若便道“昨夜阿弗說,這個孩子是在蕭宅出生的,您是主人家,所以想讓您給她的孩子取一個名字。”
蕭翾居然並沒有拒絕,“既然要我來取,那不如便跟我姓蕭好了。”
她沉思了片刻,“就叫蕭迫。”
與“迫”同音的字有許多,觀若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字。
“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腸。不過這沉痛,卻並不是為君。”
李玄耀想要攻打南郡,想要與蕭氏開戰,是自尋死路。袁音弗的沉痛也從來不是為他,為了那個孩子。
她隻是為她自己而已。
這是《新婚彆》中的一句,不知道蕭翾怎麼忽然就想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