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蕭翾並沒有回答,她隻是飲了一口茶而已。
蕭翾與晏既的秉性不同,她是從來都不會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便躊躇滿誌地評論一番的。
晏既這點少年意氣與自信,在她眼中,恐怕還要被認為是自負。
晏既卻又道“其實今夜雖然不能在天心亭與乘風閣中賞月,在樓閣之中宴飲也並非沒有趣味。”
“琢石近來又在城中尋到了幾壇好酒,聽聞蕭大人和殷大人都是海量,倒是正好。”
說蕭翾便說蕭翾,做什麼又要扯上她?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觀若沒有注意蕭翾的回答,她也根本就沒有回答。
她已經完全被假山之下,一個匆匆趕來的士兵吸引了目光。
他是一身黑衣的。觀若忽而想起廬江城樓之上,她同蕭翎開的玩笑。
“烏鴉傳信。”
這士兵是受人指點,直接來花園裡尋蕭翾的。
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了假山,立刻便在蕭翾麵前跪下了。
他低著頭,雙手奉上一封戰報,“啟稟大人,長沙郡急報。”
蕭翾仍然捏著那枝梔子花,不斷地轉動著。她沒有動,觀若上前,接了那封戰報。
“長沙郡的戰報,其實我們如今是盟友,晏將軍要聽一聽,也未嘗不可。”
是盟友,其實也不必知道對方的家事。隻要關心對方是否有足夠實力,是否誠心合作便是了。
長沙郡近來一直為黔中徐氏所騷擾,不過並沒有發動大規模的進攻,應該是蕭鷂能夠應付的過來的。
長沙郡無論發生什麼事,其實都和晏既是無關的。就好像若是河東有什麼異動,晏既也不會輕易讓旁人知道一般。
蕭翾嘴上這樣說,實際上是已經下了逐客令。
晏既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得懂,也不會這樣沒有眼色,為了一點私情,非要留在這裡討人嫌。
於是他站起來,拱手同蕭翾行禮,“今日尚有公文沒有處理完畢,便不打擾大人處理正事了。”
方才還說要宴飲作樂,此時又說有公文要處理。也就是此時蕭翾沒有心思同他計較,不然豈不是要以為他並非勤奮之人。
從對手的角度上看,倒是也不一定是一件壞事。
可是蕭翾和晏既對觀若而言都很重要,她總是希望蕭翾對晏既能有很好的評價的。
李媛翊自然是同她一起,從容地行過了禮,便跟著晏既一起下了假山。
一下午都不曾落雨,恰是這時一道驚雷,天地之間頃刻便被雨水所包圍了。就是有這樣巧的事。
觀若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假山之下的男女,李媛翊的腳步不如晏既那樣快,不過幾步,便落在了他身後。
他終於是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一起往前走,直到走到另一處亭台樓閣之中避雨,再看不見了。
“阿若。”
蕭翾望著觀若的背影,她提醒著她,喜怒不辨,“你該為我讀戰報了。”
她的聲音好像一下子蒼老的許多,可是觀若甚至還來不及展開手中的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