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觀若,你是不是滿意了?從蕭翾的床上爬下來,到如今,她連整個蕭氏都要交到你手裡了。”
“的確。我大姐死了,二姐也死了。我已經不是她的女兒,你該再把蕭翎也殺了,就沒有人能再與你爭了。”
蕭鹮眼中含淚,卻把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幾乎到了振聾發聵的地步。
若是不熟悉她的人,見她如此,隻怕要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的話說完,蕭翎下意識地收起了她的手臂,再難以掩飾她的震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而後猛然轉向了觀若,“阿若,她方才說……”
觀若努力地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無暇解答蕭翎的疑惑。
隻要派往長沙的探子還沒有回報,她就不會相信蕭鷂已經死了。
蕭鷳的死,裴俶做了這些手腳。或許那封戰報也是假的呢,或許蕭鷂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真正危險的是她們,若這是個假消息,裴俶一定會在探子回報之前出兵的。
她原本是這樣想的,可是蕭鹮也不會平白說這樣的話。可是就連戰報都是剛剛送來,蕭鹮是憑什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沒有什麼能比蕭翾的消息來的更快。
蕭翎已經不再攔著蕭鹮了,她看準了機會,便又立刻往裡闖。
觀若的佩劍就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她眼疾手快地拿起來,長劍出鞘,抵在了蕭鹮的脖頸上。
她不會再讓她前進一步。
“你方才說蕭鷂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從哪裡過來丹陽的?”
原本的佩劍給蕭鷳做了陪葬,如今她用的劍,就是晏既給她的那一柄。
劍鞘上並沒有什麼花紋,劍身上卻有芍藥花的印記。
若不是晏既早已經答應要送給她一柄劍,觀若幾乎要以為他是要跟蕭翾打擂台,都要在劍上弄些花出來。
偏偏這把劍又是因為觀若原本的劍不在了,所以他才送過來的。
蕭鹮並不肯好好地回答觀若的話,“怎麼,我已經不是蕭翾的女兒了,你還怕我會擋你的路,想殺了我?”
“殷觀若,你究竟在裝什麼?我不信你還沒有收到戰報。”
觀若冷笑了一下,“我不用殺蕭翎,她已經給我讓出了一條路。”
“即便你還是蕭翾的女兒,也根本就沒法擋我的路,謝夫人,因為你太蠢了。你這樣的人,殺了也就殺了。”
她又一次喚著著蕭鹮婚後的稱呼。
觀若把她的劍又往前送了送。她必須要讓蕭鹮害怕,讓她告訴她答案。
蕭鹮像是不堪受辱,幾次想將自己的脖頸送上,終究是沒有勇氣。有眼淚落下來,順著她的下巴,低落在觀若的劍上。
“回答我!”
觀若的語氣嚴厲,蕭鹮收到驚嚇,驟然抖了抖。
才終於張了口,未語淚先流,“我是從臨湘城過來的,這段時日我一直跟著長姐。”
“出事之前她就把我送出來了,我路過長沙郡其他的地方,便聽見了這個噩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如果不是真的要出事,她不會先把我送走的,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