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在梁帝身邊,觀若是永遠得不到安寧的。
她並沒有能夠思考多久,外殿便傳來了一陣聲響,一陣在從前的含元殿前根本就不可能聽見的聲響。
觀若站起來,在黑暗之中一直走到了內殿與外殿相連的小門後,聽著外麵的動靜。
“袁夫人,陛下正在休息。昨夜他沒有能夠睡好,到午後貴妃娘娘過來之後才勉強睡著了。”
“他並沒有傳召您,請您回長寧殿中去等候消息吧。”
敢於攔住袁靜訓的,滿梁宮的宮人,也隻有薛慶一個。她畢竟是連妃嬪都不放在眼裡的人。
觀若腦海中適時地浮現起當年她刻薄地數落著各宮嬪妃不是時的嘴臉。
德妃無德,慧嬪不慧,自己在她心中,隻是個聽話的花瓶。
梁帝到達薛郡之後,同時采擇百餘人。
如今行宮之中的嬪妃質量更是良莠不齊,這麼多年,她看得起的女子,隻怕隻有文嘉皇後一個。
不過薛慶是梁帝身邊最為親近的人,不會不知道袁靜訓和梁帝的那些事,今日他的口氣,也實在是不太客氣。
袁靜訓的聲音是很平穩的,並不見絲毫火氣,“本官並不是來麵見陛下的,是來求見貴妃娘娘。薛慶,這你也要攔麼?”
“是否是今日在含元殿前的宮道上還沒有跪夠?”
就算為奴一生,也還是看不起丟了命根子以換取榮華的內侍。
難怪這麼多年,袁靜訓和薛慶的關係,始終是處理不好的。
觀若聽見了薛慶陰惻惻的聲音,“袁夫人,您如今雖然住著長寧殿,可到底是還沒有行冊封禮呢。”
“陛下沒有定下位份,您還不是娘娘,不過和咱家是一樣的人。又何必做出這樣頤指氣使的模樣來,叫旁人為難。”
狗咬狗的戲碼,倒是比前些日子她在梨園聽的那一出《埋玉》更有意思一些。
也隻有在麵對和自己一樣的人的時候,薛慶才會不要一點體麵地原形畢露。
“本官如今不是娘娘,往後也不會是,這一點,請薛公公不要搞錯。”
就算是對著薛慶,袁靜訓也要澄清一番。梁帝若是知道她其實這樣的嫌棄他,不知道要作如何想。
他這個人最喜歡強人所難,說不定還要因此真封她一個賢妃的位份,讓她坐上去,和他一起煎熬。
“本官自己雖然不是,可裡麵那一位娘娘,卻是本官花費了數年時間所打造琢磨出來的。薛公公,你不會忘記了吧?”
“打造”,“琢磨”,她從來都隻把她當作一件物品,連遮掩都不曾遮掩。
薛慶便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他壓低了聲音,觀若也還是能聽得見。
“正是袁夫人打造出來的一柄好劍,今日將咱家紮的頭破血流,才不敢再冒犯她的權威,驚擾了聖駕。”
“咱家今日在含元殿當值,並不是無事可做,也並非能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做這些晦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