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重新沐浴之後,觀若在晏既懷中又休息了片刻,而後望著窗邊的紅燭輕輕歎息了一聲。
幾乎就在她歎息的同時,那支紅燭已經燃燒殆儘了,驟然熄滅下來。
月光迅速地爬進窗台,攻占著殿中的昏暗,為世間的一切鍍上了銀光。
觀若在視線彼此尚且不清明的時候坐了起來,披上了衣袍,越過晏既,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夏日已至,內殿之中柔軟的錦毯都已經被撤去。她沒有趿鞋,踩在青磚之上,居然也並沒有覺得是冰涼的。
空蕩的大殿之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先關上了內殿之中的窗戶,而後從一旁櫃中取出了兩支紅燭,插在了銀缸之上,燒燈續晝。
紅燭之上的火焰燃燒的平穩又明亮,讓她心生歡喜。
月圓之夜,永安合歡,紅燭徹夜,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好像一切都是剛剛好。
觀若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才回到木幾之前,找出了晏既給她看過的那張婚書。
還好還好,它並沒有被方才的火焰所吞噬。
晏既早已經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她將它展平了,也提起筆,在三年之後鄭重地簽上了她的。
有這張婚書在前,他們也不是什麼世俗的禮儀都沒有去管了。
如今還在戰時,她的確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晏既也是懂得她的。
她將這一切都做完了,才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晏既為她讓開了位置,隻是靜靜地望著她。
“阿若,這是夢麼?”
觀若將外袍脫去了,嫌它礙事,隨意地扔到了床下。方才還說自己終於像個男人了,此時又說這樣的話。
於是她哄著他,“君方枕中夢,我已經化為人形,從你夢中走了出來。我既走出來,便不會再離開了。”
晏既攬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內心無比熨帖。“就算隻是夢,也值得夢一場。”
夜晚不再漫長,觀若在他懷中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打算進入夢鄉。
朦朦朧朧之間,她感覺有夜風吹在她耳畔。一陣一陣,是有規律的。
她慢慢地睜開了眼,才發覺是晏既一直沒有睡,在為她打著扇子。
殿中的窗戶都已經關上了,行宮之中沒有藏冰,夏夜裡兩個人擠在一起,是有些悶熱的。
她的聲音是很慵懶的,也有掩飾不去的好奇,“你還不睡麼?”
晏既豈止是不睡,他看起來簡直精神抖擻,“我要收回我方才說的話。”
“隻要我不睡,便不會做夢;隻要我不做夢,眼前的一切,也就都不會是夢。”
觀若忍不住笑了笑,翻身朝向了他那一側,躲避著燭火的明亮。
沒有人提起來,要去將那兩支蠟燭熄滅。
在她將要睡著的時候,晏既忽而又問她,“阿若,我給你打扇子打的如何,你還熱麼?”
觀若微微皺了皺眉,她覺得這個男人最近是沒有上戰場,所以精力過於旺盛了一些。
她也並不想讓他如意,這樣簡單就得到了她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