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問劍!
舒梓璃正專注於書中內容,不曾想一句無心之談竟會導致書籍突然被收回,迎著秦蕭楚生氣的臉色,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幽怨道“公子,奴家想著活個一百歲也就知足了,方才也隻是一時嘴快。”說話之時又陪起笑臉伸手試圖繼續接回那本《風土集》。
秦蕭楚作勢將手抬起,舒梓璃夠不著,幽怨雖深也不再繼續強求,舒梓璃放棄索取,秦蕭楚反倒覺得無趣,隻好將書籍再度給到舒梓璃,同時問道“這書有什麼奇特之處?”
舒梓璃毫不客氣的接過《風土集》,表情也由幽怨轉為欣喜,並不順著公子話題去說,而是隨意翻了翻這本書籍,轉言問道“這書哪來的?”
“該是父王從那些去到天脊城行商的商隊老板手中購來,這書應當很是尋常,怎麼你沒見過?”
舒梓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確實沒見過,當下便再度回歸到之前的話題“古上玄師可不是黃粱寺內那群常年躲在閨中少出門的和尚,坊間傳言可都有說這位古上玄師曾經年少時就已走遍了天下各處,在百年前正值那場江湖浩劫之時才返回到天甲院內,這本《風土集》大概是後來沒過多久才被寫出來的。”
秦蕭楚突然問了個奇怪的問題,“西域和北域也去過?”
舒梓璃粗略的翻閱著手中《風土集》,翻尋了一會兒後回答道“書中沒有記載,但應該是都曾去過的。”
秦蕭楚不知道舒梓璃這話的依據是什麼,便問道“為什麼?”
舒梓璃交代道“因為世人都稱古上玄師是足跡踏四方之人,多地都有其聲譽留下。”
秦蕭楚不知該如何接話,這沒有依據的東西也能信口而說的?也不好繼續追問,隻是低聲默念道“天甲院應該很出名才對。”
舒梓璃反倒覺得奇怪,說道“對啊,難道公子沒聽說過?”
秦蕭楚看了看舒梓璃手上的那本《風土集》,說道“倘若沒有這本書、沒有秦昂一事,我應該是沒聽說過的。”
“就三山四寺而言,固然是聲名遠揚的幾座山頭,但天甲院的名氣與它們比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院中以學與習為主,外人不知其內在情況如何,裡麵的人也不說院內怎樣,便變的愈發神秘,也就愈發有名,人們總是會對陌生未知的事物產生足夠的好奇。”
好奇心不得解便會轉變為神秘,顯然天甲院在神秘的概括之下還有一份“難道是說從天甲院內走出來的人大多是絕世高手?”
舒梓璃回答道“這個倒是少有聽說。”
秦蕭楚不曾想到這座天甲院中藏有這麼多的門道,轉頭細細一想,當即得出一個結論“因為沒人會說自己出自天甲院?”
舒梓璃繼續說道“有,但是少,曾經出過幾位不可一世的人物,但都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了。”
秦蕭楚問道“比如說?”
舒梓璃反問道“公子好奇這個?”
秦蕭楚牽強一笑,不置可否的說道“指不定會認識幾位呢。”
舒梓璃也是看出公子心有好奇,也不含沙射影,一股腦的說道“天甲院建立的時間無從考究,年代過於久遠,加上出自天甲院的人都極為低調,雖說應該出過許多厲害人物,卻都難以去印證,但是在近代,卻有一位出自天甲院的弟子人儘皆知。”
秦蕭楚下意識的問道“誰?”
舒梓璃沉默了片刻,回答道“金陵王家新王孫之首,王劍冠。”
秦蕭楚不出所料的有些驚訝,在烏鴻門時,舒梓璃就曾向自己透露過王家極有可能就是這一路上出現的絆腳石的幕後黑手,神色間有些萎靡不振,感歎道“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舒梓璃一直在觀察著公子表情變化,自然也知道如果繼續說下去意味著什麼,本想就此打住,但尋思著總歸是要去麵對的,便繼續說道“公子這話沒說錯,王劍冠是去年天甲院考核比試中的第一人,在院中靜修一年後再度考核又以第一名的身份出了天甲院,在出院之前更是在天甲院內天樞樓中待了兩個月,從中習了天、地、人三麵木碑。”
王家人不簡單,這是秦蕭楚心中冒出最為清晰的一個見解,注意力也不想繼續放在那位新王孫之首的身上去自尋煩惱,便岔開話題的問道“木碑上有什麼?”
舒梓璃說話時溫文爾雅似山泉細流,秦蕭楚也能看得出來極能討的煙花柳巷裡那些風塵女子的歡心,隻見舒梓璃當下已是一五一十的交代道“據說天甲院內有三種武學,都被雕刻在三塊木碑之上,參悟過三座木碑的人從來不說出口,都是坊間猜測,所以沒人前去印證。”
秦蕭楚腦海中頓時出現另外一番場景,問道“那不是與黃粱寺的塔林一樣?”
未能進入黃粱寺的舒梓璃不解,探著腦袋反問,“黃粱寺的塔林?那裡麵又有什麼?”
說起塔林,秦蕭楚不知該從何說起,難道直接說裡麵有幾千座石塔,石塔上刻有武學經文?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選擇隱晦的說道“有幾千年的武學底蘊。”
舒梓璃對於武學這一塊,算的上是興致濃鬱,“公子沒能參悟一番?”
秦蕭楚一陣失落,悻然的回應道“打不過守塔僧,所以沒能進去。”
公子還真是直爽,舒梓璃轉頭一問“那麼在黃粱寺內習到的逃命的本事又是怎麼來的呀?”
秦蕭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女子怎麼問個沒完沒了了,分明是自己在問她的啊,便試探的說道“能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嗎?”
舒梓璃微微一笑嫵媚至極,想要詐出公子不願回答的這個問題,“不能!”
秦蕭楚堅定道“不說!”
舒梓璃忽的又升起滿麵幽怨,嗲聲道“公子。”
秦蕭楚雞皮疙瘩掉一地,暗歎一口氣,這位女子的性格真是古怪離奇,這說變臉就變臉的,為了讓她回歸正常,毫不保留的回答道“因為被人追著打,在逃跑的時候自然就學會了。”
舒梓璃聽聞這話果不其然捂嘴偷笑,秦蕭楚哀歎無可奈何,舒梓璃興許不打算把話題說死了,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後故作一本正經道“原來是這樣,但二者之間應該還是有很多差彆的吧,比如說天甲院木碑是大氣的賜予天下人看,而黃粱寺內的所謂的武學應該是隻給佛門弟子去參悟。”
深諳塔林門道的秦蕭楚知道事實並非舒梓璃說的這般輕巧,“隻怕是佛門弟子都難以有機會能夠進得去。”
舒梓璃不明白內在規矩,即使想要妄自猜測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便循著公子方才說的話去逐字推敲,逐漸有了眉目,問道“那什麼守塔僧是攔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