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笙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符令,“你……”
闞新夏衝她扯唇一笑,“放心,等我求證完就告訴你。”
那一笑晃住了奈笙的眼,仿佛回到了之前,她衝他笑,一遍又一遍喚著他的名字的情形。
“好。”他起身離開。
奈笙並沒有走多遠,他坐在外麵的亭子裡,腦子想著洞裡的情景,他實在想不出來她和符令之間有什麼聯係。
這一次她回來仿佛變了許多,若不是祭禰告訴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恢複了記憶,她似乎沒有之間那麼親近他了,笑容變少了,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之間的純淨,夾雜些他看不懂的情緒,甚至連她恢複了記憶都沒有選擇要告訴他。
奈笙甩了甩頭,撇開這些令人煩躁的情緒,餘光一掃,定在某處。
他起身向那個方向走去,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木架,上麵擺放著一些玩具和一些書本,他拿起放在上麵的一隻撥浪鼓,左右搖了搖,發出清脆的聲音。
“殿下。”
旁邊有人過來,奈笙看著她手裡抱著一堆木製品,詢問,“這是?”
婦人笑了笑,將手裡的東西一一放在木架上,“這些有的是寧樂殿下從凡界帶回來的玩意兒,有些是九公子做給殿下的,我看外麵太陽正好,就想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曬一曬。”
祭禰的視線一一掃過上麵用木製做的艦艇,飛機,房子,還有那些本世界名著,唇角不禁往上揚了揚,果然符合那個小姑娘的性子。
手指摸上那一盒凡界小孩玩的彈珠,他問道,“這也是她的?”
婦人指向前麵那一片湖水,“湖底有不少,殿下小時候最喜歡在湖水投彈珠了,九公子每次來就會帶上一盒,陪殿下玩。”
婦人的臉色有些落寞,奈笙想了想便知道是為何,元旋,他的確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對白狐族來說也許是個遺憾,但對他,那是他的追求。
不過也因此可以看出小姑娘和元旋關係很好,其實也不僅僅是元旋,她應該和她的親人關係都很好,要不然元溟的死不會對她打擊那麼大。
恍神間,頭頂上的空氣突然出現巨大的波動,隱隱傳來一股不平常的氣息,那是?
奈笙臉色大變,撥浪鼓摔落在地,他拔腿就往狐狸洞衝。
廳內的情況不容樂觀,也是奈笙怎麼想也想不到的,符令現出了原形躺在地上,嘴角處血絲滲透,他眸子緊密,緊皺的眉可看出他正在承受的痛苦,而這一切都不及他那一身失去光澤的狐毛而刺人眼球。
結合外麵所見,不難清楚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顧不得彆的趕緊跑過去將符令扶起,“族長,你怎麼樣?”
“咳咳咳……”殷紅的血絲不斷從他嘴角裡冒了出來。
奈笙抬手要渡真氣給他,卻被對方給攔住了,“彆管我,快,她將我內丹奪了去。”
奈笙看向闞新夏,僅僅是離開了一會,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那冷漠的眼,狠厲的笑容……
手心一轉,長劍而出,他站起身,與她對視。
闞新夏看著奈笙,視線往下移到對方手裡緊握的法器,啟唇道,“怎麼?你想對我出手?”
不可置信,憤怒,愧疚,自責,痛苦各種情緒在奈笙的臉上來回轉換,符令的受傷就像一根刺狠狠地紮在他的心頭,人是他帶過來的,卻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闞新夏輕笑,清淡的眼神裡是冰寒一片,充滿了諷刺和憎恨,“你不是問我是怎麼死的嗎?答案現在就擺在你麵前。”
“不可能。”奈笙想都沒想直接反駁,符令族長根本與她沒有瓜葛,更沒有理由要害她。
闞新夏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他背後緩緩睜開眸子的符令,“符令族長,你可還記得我?”
視線朦朧地看到一抹影子,那麼影子越來越清晰,漸漸的與眼前重合,他大駭,“你是那隻花妖!”
她冷笑,“難為符令族長還記得我,你應該沒想到我還會存活在這世上吧。”
是啊,是沒想到,怪不得方才見到她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有些熟悉。
一個她,一個惡靈王,該死去的人卻又都重活了過來。
“符令族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奈笙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迷霧裡,她的死竟真的和符令有關?
符令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闞新夏道,“戕害同族你死不足惜,隻可惜我沒有防備,著了你的道。”
殺害闞新夏是一個偶然也是一個必然,他無意間看到闞新夏戕害同族,強奪內丹,殘忍的行為這才讓他動手殺了她。
隻是沒想到她會活過來,更沒想到的是她和奈笙關係不淺,也因為這,他一開始就沒有對她有防備。
戕害同族,這四個字奈笙沒有錯過,也沒有聽錯這四個字是用來形容她的。
在他心裡單純柔弱善良的小姑娘仿佛就是一場夢,而這才是真真實實的她。
震驚太多,奈笙無力消化,但他沒有忘記當下最重要的事,他伸手,手心朝上,“小夭,把族長內丹拿來。”
小夭,這才是她的名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