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錄!
二十日的時光可謂是轉瞬即逝,舍人府與宮中都可謂是忙的熱火朝天。宮中最受寵的公主要出嫁了,嫁的還是新任狀元郎,這可謂是風光更甚,好上加好。
六月二十九那天,正如蘇笑笑所言,是個宜嫁娶的大好日子,那日整個京城好似都被染上了喜色,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全部是紅豔豔的喜色。
光說淩慕蘇的嫁妝,便多的數不過來。
除去數不過來的名貴首飾、衣服和床褥用品,其他的更是價值連城。
赤金千兩,淡金千兩,白銀萬兩,緞綢紗一千匹,毛青梭布二千匹,金折盂一件,金執壺一對,金碗二件,金盤一件,金匙二把,金杯盤四副,金鑲象牙箸二雙,鍍金箍銀茶桶一件,銀茶桶一件,銀背壺一對,銀杓一把,重銀盤一件,銀碟二件,銀碗二件,銀麵盆一件,銀爵十隻,銀鍋一口,玉杯六隻,瓷器二百件。各樣絨三十斤,線十八斤,棉線四十五斤,箱子四十個,皮箱六十個,彩漆匣四十個,黑漆矮桌十張,鏡架、盆架、衣架各二個,車鞍二副,浴盆一個,鞍馬十匹。女子五十人,一百戶,莊頭四名,騸馬三十匹,其陪送嬤嬤、二等女子各兩名。
一路喜樂,敲敲打打,以莫問身騎高頭大馬為首,後方跟著的,乃是淩慕蘇所乘的八抬大轎,而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隨行嫁妝隊伍。
淩慕蘇的喜轎頂上,還被宮中的能工巧匠製出一個凸起的頂棚來,在那凸起的頂棚之上,有一隻類似鳳凰的青鸞,黃金所致,栩栩如生;而在喜轎的四角,每一角都有一隻要飛起之姿的青鸞,這麼一來,這沉重的喜轎看上去倒似是快要被青鸞架著飛上九霄,四角垂下的地方,分彆掛有上當紅綢所製成的大紅花。轎簾上全部用金絲紋繡著富貴花與富貴竹。
莫問騎在上等的高頭紅色大馬上意氣風發,時而回過頭去望望那八抬大轎,好似隔著轎簾都看見了淩慕蘇的嬌美,兩鬢的青絲都好似被馬兒上前行帶起的略微小風吹的遮了麵,卻又在縷縷青絲相掩間,他那羽玉眉與瑞鳳眼,以及唇角的笑意奪目到讓人無法忽略。
今日街道之上圍觀之人,比之莫問高中狀元郎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刻皆是在口中讚許道,這莫問當真是才貌非凡,除了他能夠配得上淩慕蘇公主之尊以外,也無人能夠相稱。
如此一路敲敲打打,你一言我一語,熱鬨非凡,如此便到了公主府門前。公主府比之舍人府不知要豪華上多少倍,然這些,對莫問而言,都算不得什麼了,重要的是,他終是將淩慕蘇娶了過來。
莫問閉了閉眸,腦中思索著這兩日前前後後的事。
六月十九,莫問遵循一九禮送去宮中馱一羊九隻,次日淩風設宴宴請他莫問的親屬,而這些親屬,莫問自然是無有的,遂最後到場的,也隻有九思與林妙之,以及九思幻化出之人罷了。
而今日,待吉時到,淩慕蘇身穿喜服,與莫問一同向淩風與蘇笑笑一同行禮告彆,又與早已身為王爺獨自開府的淩慕霄隔著紅紗道彆幾句,之後由他莫問身騎高頭大馬,帶著浩大的送親隊伍一路到了公主府。
到了眼下,他莫問當真,真真正正的擁有了這一世的淩慕蘇。
眼見公主府已到,莫問翻身下馬,三踢轎門,由同行二等女子掀起轎簾。轎簾掀起,見淩慕蘇鳳冠霞帔的端坐其中,三千青絲盤成鏤空的淩雲髻,冠上飾以鳳鸞,真珠玉翠,下屆一層紅紗,輕掩了麵,莫問卻好似能透過那紅紗瞧見,她不住煽動的睫毛,就如同一次次的撩撥著他的心弦。
“慕蘇,我們到了。”莫問伸出手,“來。”
淩慕蘇羞的不肯說話,隻是紅紗輕輕顫動兩下,好似是她點頭應下了,隨之她塗了紅色蔻丹的玉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
莫問握住那柔荑一扯,淩慕蘇便不知發生了何事雙腳不曾沾地間被他桎梏進了懷中。此時圍觀之人唏噓一片,淩慕蘇似是羞到不能自持,將頭一轉,輕輕沒再莫問的脖頸。
他柔柔一笑,一路穿過前廳,直過中堂,到達後院。
後院中那是府邸臥房所在,紅牆黃瓦,滿院皆種著美人蕉,此時全部開放,紅豔似火,好不美麗。而向內前行,又有一淺淺魚塘,其中錦鯉滿池,陽光照耀下,鱗片閃光,頗為鮮豔美麗。
莫問一愣。前世的柳寒煙便頗愛錦鯉,到了這一世的淩慕蘇,依舊如此。
公主府中依舊嘈嘈雜雜,卻是沒人能夠進的了後院,隻因那宮中所賜的二等嬤嬤早已站在院落門前,隻道二人要行合巹禮,叫人莫要前去打擾失了禮數。
“莫問……”淩慕蘇喚了一句。
莫問回神,垂目望向她,清淺一笑,並不再說彆的,朝前走了幾步,推開了那貼有喜字的門扇。
紅燭酒盅,莫問輕輕將淩慕蘇放在鋪滿了紅色花瓣的床榻之上,又輕輕撩起她麵前的紅紗,一張美輪美奐無可挑剔的臉便映入他的眸中。記憶中,似有百年前不顧一切也要嫁給她的少女的臉一寸一寸的重合。
淩慕蘇與莫問的手臂纏繞,二人皆是微紅了臉頰,飲下那盅合歡酒。
“慕蘇……”莫問雙眼飽含青絲,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上淩慕蘇的臉頰,帶著合歡酒香的吻,落在她那豔如紅霞的唇瓣。
“叮。”酒盅脫手的落地的聲音,淩慕蘇柔柔的勾住莫問的脖頸,輕合雙眸。
床榻之上紅紗飄落幾層,兩道身影逐漸重合,巫雲楚雨,繾綣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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