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錄!
滄海桑田幾輪過,人間歲月無可尋。
……
平日裡頗有刀劍之聲的院落,此時萬籟俱寂,隻剩下小室之中女人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哀嚎之聲。
此處,乃是唐堂。
往常習練不休的眾弟子們,此刻皆是雙手合十,虔心祈禱,希望他們的師娘,也就是唐堂第一百六十八代掌門人唐寒儒之妻唐儂能夠安然無恙的生下腹中孩兒。
唐儂乃是唐寒儒兒時一同修煉武藝的小師妹,長大後便是私許終生,結成百年好合,夫妻間自然情深似海,眼下這唐儂在小室之中疼的撕心裂肺,穩婆時不時的端著血水盆而出,又叫唐寒儒如何能夠不心急?他此時在院落中不住的來回踱步,心中擔憂的恨不得代唐儂受著分娩之苦,自然是看的眾弟子也亟不可待。
不知如此又過了多久,隻聽“哇!”的一聲無比清脆的啼哭聲,眾人的心還算是落地。
穩婆從小室之中走出,滿臉喜色的向著唐寒儒道喜“哎喲,是個大胖小子呦!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眾弟子一聽也是神采奕奕,急忙道“我們有小師弟了!”
唐寒儒更是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先是向穩婆道謝,而後亟不可待的入內,幾大步來到床榻之前,擁住懷中正抱著新生兒的唐儂。
“儂兒,你辛苦了……”
“不苦,師兄,這是我們的孩子呢。”唐儂淺笑,十分幸福,卻又好似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扒開裹著孩子的布巾,指向他的脖頸處,“師兄你瞧,這孩子,有胎記在呢。”
“是嗎?”唐寒儒從唐儂手中接過孩子,向他的脖頸上望去,果不其然見有胎記印在上麵。
那是重紫色的胎記,卻又不是一片重紫,而是分外好看的兩個字夕木。
“夕木?”唐寒儒起了興致,抬手用修長的手指在孩兒小小鼻頭上逗弄,“夕木二字甚是好聽,不若,爹便予你賜名為夕木如何?”
小小的唐夕木似乎是聽明白了唐寒儒所言,又或者是被他的手指逗弄的發癢,竟是裂了嘴,笑了。
“師兄,小夕木笑了呢,看來他應是很喜歡這名字呢!”唐儂將手指放在唐夕木裂開的唇瓣旁側逗了逗,惹得他唇瓣一縮,包住了唐儂的手指,輕輕的吮吸。
唐寒儒與唐儂分外開心,相似一笑,小室之中一片溫馨。
唐堂外不遠處雲間重紫色身影見此景後一閃而過,了無蹤跡。
……夕木,乃是司凜夜的夜字部,與秦修染的木字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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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夕木的成長可謂是一帆風順,就算是淘氣跌倒摔跤,都從不曾傷勢過重,即使有出血的傷口,也皆是一夜之間全數複原,好的就似是並未受過傷一般,且小病大病,從不沾唐夕木的身,他的命好的,讓所有人都妒忌。另外說來甚至無人相信的,乃是唐夕木的武功套路甚至超與其爹娘唐寒儒與唐儂之上,更是與唐門中每人的武功路數都不一樣,但其根本,好似卻又是出自唐堂。對於此,唐寒儒與唐儂意外之餘乃是分外的感恩於上天,這乃是何其幸的身世!而同時因著這不同於彆人的幸運,對於唐夕木的約束也就是少了很多,平日裡若得閒暇,便會準他從唐堂去玩耍。
轉眼唐夕木已然長成,他七尺男兒,玉樹臨風,已二十歲整了。
今日唐夕木又出了唐堂,大搖大擺的走著,又伸手在一旁的樹枝上搉下一條細短枝條,在牙關咬著,雙手負在腦後。不多時便離了唐堂門中弟子的目之所及,而剛剛出了這範圍,唐夕木便像是換了一人一般,“呸!”的一口吐掉了口中咬著的枝條,正了正身子,換了一個方向向山中更深處走去。
唐夕木腳步很快,每次要見那人之時,他心中都是隱隱的期待著。
至於他要見的那人……唐夕木一邊走著,心中一邊想著
在他小時因著自己這如何都不會生病受傷的事兒,他並不用心習武,總是受到唐寒儒的責罰,有一次他氣惱非常,竟是趁著唐寒儒不在意偷偷溜出了唐堂。就是那一次,唐夕木遇見了一個分外俊朗的大哥哥,那大哥哥總是一身重紫衣袍,目如朗星,劍眉濃重,幾乎連進發髻之中。分明一見就覺得不是能夠隨意交往的人,可不知為何在那一次的初識,他便在心中覺得,這大哥哥並不凶,至少,不會對自己發火。
果真那大哥哥當時隻是輕輕的問他,是不是不想要習練武藝?他當時帶著氣,也隻道是不願,並且說若是能夠不習練就獲得一身武藝即可。隨之那大哥哥竟是笑了,之後皆是不知如何的行了個儀式,簽訂了什麼契約,在那之後,唐夕木竟當真是武藝超群,他的武藝若追究其根本,便還是屬唐堂,可乍一看起來,卻又是多少有些不一樣。
到了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