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狗急跳牆_大魏春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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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狗急跳牆(1 / 2)

大魏春!

“有些不對啊?”

不知何時,胡鐸湊了過來,指著城下的旗仗說道,“那是奚鎮守之從子達奚將軍吧?隻是來傳令而已,語氣為何這般生硬?”

確實有些生硬。

若按常理,達奚至少要稱一聲“胡刺史”才對,而不是直呼其名。

再聽命令的後半句違者以逆賊論處斬……

這命令下的,已是硬的不能再硬了,就像是在強令罪囚一樣,怎能不讓胡鐸驚疑?

他懷疑,是不是因為奚康生本身對胡始昌就抱的是這樣的態度,所以達奚才會用這種口氣傳令?

還有,這都已經勝了,還不讓開城門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懷疑城中還有餘賊?

等了半天,竟不聽李始賢回應,胡鐸本能的一抬頭,發現李始賢雙目暴突,緊緊的盯著城下,整個人好似都在發抖。

再往旁邊一看,郭玉枝早已哭成了淚人,有如花枝亂顫,若不是緊緊抓著李始賢的胳膊,怕是已哭軟倒地了?

胡鐸心裡一跳“出了何事?”

但還是沒有回應。

胡鐸猛一轉頭,盯向李始賢的兩個兒子。

李承宏和李承學也沒好到哪裡去,好似見了鬼一般,直愣愣的盯著城下。

胡鐸一聲急吼“承宏,承學,出了何事?”

兩兄弟猛的一個激靈,仿佛如夢初醒。

急呼了好幾口氣,李承宏才抬起手臂,哆哆嗦嗦的指著城下“那……那是二弟……”

“怎……怎可能?”仿佛聽到了驚天霹靂,胡鐸一聲驚吼。

“是二哥,真的是二哥……”李承學抹了一把眼淚,又哭又笑道,“父親與母親跪下時,那人也跪下了……不是二哥還有誰?”

胡鐸猛的一僵。

他當時光顧著看城下的達奚,還有他手裡的令節,哪管過後麵有沒有人跪過?

“怎可能?”胡鐸驚叫著,猛的撲上牆頭,“李承誌無官無職,憑什麼代持天子令節,憑什麼號令數萬大軍?”

舉目看去,那隊令騎似是要回返,達奚正在給一個金甲將軍說著什麼,看其態度很是恭敬?

講哪門子笑話?

那可是奚康生的從侄,正五品將軍,怎可能會對李承誌有這種態度?

不說官職家世,從歲數上論也不可能啊?

胡鐸又仔仔細細的瞅了一遍那將軍好似受了傷,臉上還有淤青,麵貌不大看的清。

其實就算能看清,胡鐸也沒見過李承誌,隻能從年歲上判斷。

看不到臉,胡鐸又往其他地方瞅了瞅。當看到那將軍頭上的兜鍪時,他猛的一震。

軍中甲胄雖有定式,但將軍的鎧甲大都會有改動。

主要原因是朝廷的佩裝偷工減料,要想關鍵時刻能保住命,絕大多數的將領都會改製。

也有的直接棄之不用,戰時隻穿自製的或是家傳的甲胄,所以各種各樣的都有。

特彆是兜鍪,為彰顯威猛,虎頭、鳳翅、狼麵、狻猊等樣式應有儘有。

但把鍪翅接的比肩膀還寬的,李始賢絕對是大魏獨一份。

問其原因,李始賢美其名曰“彪翅鍪”!!!

意思是彆人隻是虎,爺爺卻是長翅膀的老虎……

彆人聽了,也隻是笑笑……

但此時,那彪翅鍪,竟戴在那金甲將軍頭上?

有如福臨心至,胡鐸猛一抬頭,又看向居右的那麵破旗。

那迎風飄展的“李”字,仿佛就像鞭子一樣抽到了胡鐸臉上。

猶自不敢置信,胡鐸失聲驚道“為何……會是李承誌?為什麼……”

李始賢也很想問問為什麼?

但看來看去,好像是……真的?

那奚康生的從侄,看到兒子在馬下,他竟也下了馬。說完話之後,等兒子重新上馬,他才跨上了馬背?

這分明是以其為尊……

難不成,老子生了個假兒子?

正自狐疑,猛覺臂上一痛,李始賢差點叫出聲來。

郭玉枝仿佛用起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攥著李始賢的胳膊,就連臂甲都好似被捏的變了形。

口中更是連連急呼“走了……承誌要走了……他為何不來見我們……是不是在怨恨我們,將他丟在堡裡,不聞不問……”

“夫人你輕點……”

剛低呼一聲,聽到郭玉枝的後半句,李始賢猛的一僵,臉色頓變。

好幾息之後,才聽他下意識的回道“應該不能……吧?承誌有令節在手,更要節製數萬大軍,分明是有重令在身,哪能跑到城下來見你我?”

嘴裡說著,李始賢心裡也在嘀咕不會,肯定不會……就算暫時會,等入了城,爺爺予他講明苦衷,他也能釋懷的……

正想再勸尉夫人兩句,猛覺左臂一鬆,李始賢本能的一抬眼,看到郭玉枝竟跳到了城頭上。

李始賢心中大駭,下意識的伸出了手,但隻覺一股大力襲來,好似是被一塊巨大的門板拍了一樣,胳搏不但被拍了回來,身形都差點沒穩住。

隨即便聽一聲清喝直刺耳膜“承誌……”

不知傳了有多遠,達奚隻覺耳膜都好像被震的有些發癢,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到城頭上立著一道纖細的身影。

震驚許久,他才轉過身,用詭異至極的眼神看著李承誌“那是……令堂吧?中氣竟然如此之足……”

你以為呢?

不然我這一身神力是從何而來的?

李承誌瞪了達奚一眼“都怪你事多……”

算了,遲早都得跪,也不差這一回……

李承誌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跳下馬,恭恭敬敬的跪正,又抱起雙手,深深的往下一拜。

當然,不跪也行,至多也就是被人在背後指摘上幾句祖居李氏以《詩》傳家,李承誌卻連“禮”都沒學全?

達奚哈哈直樂,好似在說這次是你自己情願,可不是我害你跪的……

郭玉枝眼淚流的更快了,像是瘋了一樣,癱坐在城頭上又哭又笑“夫君啊……承誌沒有怨我們……”

“是是是……沒有怨……沒有怨……”李始賢又是感動,又是害怕,慢慢靠近後,出手如電,一把將郭玉枝抱了下來。

牆高足六丈,即便被亂兵填埋了近一半,也有三丈多高,摔下去哪有命在?

李承誌這一跪,就如當頭一棒,敲在了胡鐸腦袋上。

除了奚康生親自授權,李承誌哪來的代持天子令節,號令數萬大軍的權力?

就連奚康生的從侄,竟都對他那般恭敬?

李承誌這分明已被奚康生寵信到無以複加了……

但如此一來,族叔賜予李承誌的“蕭關都尉”一職,還能起幾分作用?

兩條大腿一粗一細,就是傻子也知道抱哪個才最有利……

也怪族叔,怎麼看,授李承誌官職也是施恩之舉,為何非要避開李始賢?

不是應該趁早和李始賢敲定,不給李承誌反悔的機會才對麼?

胡鐸心下一急,一把扯過正不羞不臊、恨不得把夫人抱到懷裡哄的李始賢,急聲說道“懷德,有一樁緊要事要與你商量……”

李始賢心裡紛亂如麻,正想著找處安靜的地方和夫人合計一二,一萬個不想搭理胡鐸。

他不耐煩的抬起頭,一指左右“事無不可對人言……”

四周不是李始賢的姬妾,就是李始賢的兒子,確實沒什麼不能說的。

胡鐸微一沉吟,低聲說道“族叔已授李承誌蕭關都尉之職,若是奚鎮守入城後問起,懷德你可不能反悔……”

李始賢渾身狂震“何時之事……我為何不知?”

“應是族叔未來得及知會予你……”胡鐸敷衍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封手書,“是昨夜射上城來的,保宗的親筆手書……叔祖儘其所能,不但授了承誌一個從七品的都尉,還是雙封……”

簡直放屁……

李始賢不但沒高興,反而又驚又怒。

胡始昌這是想貪天之功,竟將算盤打到我兒子頭上來了?

還有承誌,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這個時候跑來求官?

和把到手的功勞拱手送人有何區彆?

腦子糊塗了?

心裡狂罵,李始賢下意識接過了手書。

但隻是掃了一眼,他臉色就是一變。

信中說唯恐有變,故求一官半職以做應對……

什麼“變”?

應付的又是誰?

正驚疑著,斜刺裡閃電般的伸過一隻手,劈手就將手書奪了過去。

李始賢扭頭一看,不是夫人還有誰?

郭玉枝隻是一掃,竟好似劫後餘生般的鬆了一口長氣。

李始賢都看呆了夫人眼角分明還掛著淚,但臉上卻如春風拂過,百花怒放?

夫人這是怎麼了?

郭玉枝笑吟吟的將手書還給胡鐸“府君怕是記錯了,這不是我兒手書……”

說著又一頓“我兒也寫不出這麼難看的字來……”

胡鐸臉色狂變。

這分明是就地就要反悔?

他眼神一凝,緊緊的盯著李始賢“懷德,便是背信棄義,也沒這般快吧?”

確實有些快!

但對李始賢而言,那是一點壓力都不可能有兒子親還是朋友親,他還是掂量的出來的。

再說了,胡氏上下,本就無一個好鳥。舍身處地,若是換成胡鐸,怕是翻臉的比自己還快……

他就是有些擔心,承誌是不是已在奚鎮守那裡承認了?

自己這裡再一反悔,到時一對質,豈不是成了裡外不是人?

同時也在狐疑,夫人素來端莊賢淑,以往還時不時的勸自己守信才能立足,懷誠才能持身,說讓自己日後少乾翻臉就不認人的勾當……

但今日為何反了過來?

同床共枕近二十載,哪還不知李始賢在猶豫什麼。郭玉枝氣的銀牙直抖李懷德,人家都要將你兒挫骨揚灰了,你竟還在這裡猶豫……

暗恨了好一陣,看李始賢還反應不過來,她眯著一對鳳眼,眼神似刀般的剜著李始賢“封給承誌的是蕭關都尉,還是雙封……這是想謀害我兒……”

後一句微不可察,近如蚊吟,李始賢差點沒聽清。

雙封怎麼了?

胡始昌至多也就是貪想兒子的功勞,怎又成了要謀害兒子……

剛想到一半,李始賢臉色狂變,猛一回頭,如同餓狼一般的盯著胡鐸“同屬刺史府與高平鎮兩方節製的蕭關都尉……”

胡鐸本能的應道“便是這個蕭關都尉……”

他想不通,怎麼也是從七品的官,在這一對公母眼中,為何就如蛇蠍一般?

一股邪火直衝李始賢的腦門,他提起拳頭,猛的往前一撲,似是要砸在胡鐸臉上一般。

他終於知道,夫人看到信不是承誌親筆手書後,為何會如劫後餘生一般。

而且說翻臉就翻臉,比他這個夫君還快?

鎮軍擅自對內用兵,形同謀逆!

兒子真要應了胡始昌這蕭關都尉,還哪來的功勞?

李承誌不但要人頭落地,說不定還會累及家人……

但腳都還未抬起,身體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李始賢扭頭一看,卻是郭玉枝牢牢的抱住了他。

郭玉枝雙眼微眯,不動聲色的說道“回府……”

李始賢先是一愣,而後臉色一白夫人這分明是怕胡始昌狗跳跳牆……

隻是一刹那,李始賢臉上的怒容竟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原本是想衝著胡鐸笑一下的,但又覺得太假,便板起了臉“介休,是非曲直,你自己思量吧……李某先行一步……”

說著微一拱手,虛扶著郭玉枝,不管不顧的往城下走去。

其後的眾庶子,眾姬妾,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堆……

“懷德……懷德……”胡鐸連喚了兩聲,李始賢不但沒停,反而走的更快了,氣的胡鐸直跳腳。

他到此時,還未想通聽到“雙封”二字,李始賢為何臉色突變,如遭雷擊?

雖多了高平鎮軍這一層節製,但這蕭關都尉的權勢也大了一倍啊……

嗯……不對?

高平鎮軍?

想到這四個字,胡鐸臉色猛的一白。

怪不得,族叔要背過李始賢?

完了,全完了……

千不該萬不該,竟被自己提前給戳破了?

但凡李始賢能給李承誌送去一絲口信,這授官一事,立時就會泡湯……族叔還哪來的功勞?

還有李始賢的這個婆娘,分明是怕自己和族叔狗急跳牆,拿他們做人質,要挾李承誌?

這與造反何異?

這女人也真敢想……

至此,胡鐸臉上已不見有半絲血色,滿目腥紅,如同瘋了一般的奔向胡始昌……

……

“李都尉,這是何故?”

達奚指著躡手躡腳,好似連大氣都不敢出的那些白甲士卒問道。

他想不通,為何李承誌放著數萬大軍不用,隻是讓其防守四翼,而是隻靠他麾下那一旅白甲卒搜捕?

這戰場方圓兩三裡,就靠這五百兵,要搜到什麼時候?

更奇怪的是,他不但不讓兵卒大聲說話,更讓其連走路都要放輕腳步?

難道李承誌是怕擾了那替身的清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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