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春!
於忠聽的雙眼放光。
經李承誌一提醒,猛就將嫌疑範圍縮小了幾十上百倍。若是追緊些,有很大的可能揪出刺客同黨。
到時陛下論罪,他的罪責也要輕許多。
元雍卻是心底生寒。
原本隻是讓刺客誣賴了幾句,既便最後無法自證,皇帝也不會當真,不會以為他這個皇叔真就是刺客主謀。
這下倒好,按李承誌這般推算,刺客及背後之人十之八九與軍中有關聯。他身為太尉,掌天下軍權,一個失職不察、監管不力的罪名是怎麼也跑不掉了。
但元雍便是想怒,都生不起李承誌的氣來。
隻因李承誌沒說錯千萬莫將陛下當傻子糊弄,旁人能想到的,皇帝遲早都能想到。
所以哄誰都彆哄陛下,不看侯剛這個前車之鑒,還在死牢裡喂蚊子呢……
“早知就不來找你了……”
元雍悔子腸子都快青了。罵了李承誌一句,又滿臉憂色的對於忠道,“茲事體大,要低調行事,以防狗急跳牆……”
他懷疑,說不定就與禁軍有關。
於忠點頭應諾,又朝李承誌拱了拱手,正色道“若真未出爾之所料,且查出了刺客同黨,定不會少了你的功勞!”
這句話等同於在感謝李承誌了。不過於忠自恃身份,未說的那麼直白。
倒是讓李承誌挺意外。
若說朝中有誰能與高肇分庭抗禮,於忠絕對排第一,元雍這個皇叔、元懌這個皇弟都得往後排。
高肇是皇帝舅父,於忠也不差。已故於皇後便是於忠的堂妹。且自曾祖於栗磾於太武帝起,父祖數代皆是領軍大將、朝之重臣,深受曆代皇帝寵信與重用。
不似高氏驟然顯貴,就如窮人乍富,看似風光,實則無半點根基……
元恪曾言卿文才、學識差強人意,但論忠、直,皆不如卿!
漢化時,由孝文帝賜名“於登”。元恪登基後,又賜名為“忠”。後授侍中、領軍將軍。便是他外放為刺史、都督,或是領大將軍職率軍外征,領軍(禁衛統領)一職依舊不除,曆任近十年,可見皇帝對其之信重!
李承誌懷疑,於忠之所以與高肇結仇,一部分是高肇與高英驟然顯貴而得意忘形,無意中作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皇帝故意製造的……
他現在距腦門上貼“高氏黨徒”四個字也差不遠了,而且昨日才與於忠的心腹侯剛結了仇。所以李承誌委實沒想到,於忠竟會對他釋放善意?
他連忙拱手回禮“郡公言重了!”
“忙你的吧!”元雍擺擺手,滿臉苦色,“孤要被你害死了……”
說罷又與於忠一陣嘀咕,似是要找皇帝秉呈。
兩方就此分開,李承誌回了昭陽宮!
剛進宮牆,就見一個宮娥急匆匆的來尋他。
李承誌被嚇了一跳皇後又抽風了?
這剛抽過也就一個時辰,頻率不但沒比昨夜少,反而更頻繁了?
“倒是不曾!”
宮娥回道,“應是殿下發了它症,神色很是惶急。故高內令命奴急尋候星郎……”
神色很急?
那就說明皇後神智尚清,就是不知又出了什麼狀況。
皇帝也真是的,還真將自己當神醫了?
也不說將王顯、徐謇等人留下。萬一有個其它症狀,也好即時救治。
就自己這連獸醫都不如的半吊子醫術,怕是好人都得被自己治死……
心裡腹誹著,李承誌跟著急匆匆的進了殿。
帳中除了高文君,好似還有兩個女醫,正圍著皇後不知在做什麼。
足有兩層紗簾阻擋,李承誌看的不是太清。但能聽到皇後時不時的痛哼聲。
看著像是在處理傷口,但這些女醫對外傷一竅不通。若是皇後有什麼狀況,應該不敢下手才對?
李承誌心下詫異,站在殿門外遠遠的做了個揖“殿下可是有恙?”
不遠不行!
破傷風菌又稱厭氧菌,傷口不能包紮,隻能晾著。再加天熱怕出汗浸滲傷口,所以穿的越少才越好。
這會的皇後,上半身絕對是光著的……
“文……文君……”
看到李承誌,皇後急呼了一聲。隨即便見高文君退出了帳,臉上儘是惶急之色,就像皇後快要死了一樣。。
李承誌被嚇了一跳聽著高英中氣挺足啊?
正詫異著,高英便奔至身前。想說什麼,但又好像說不出口,連臉都憋紅了。
李承誌乾著急“你倒是講啊?”
“殿……殿下小便不暢……不知是否法不對症,已吹了近半個時辰,卻總是不通?”
李承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你叫我來有什麼用?
又不是第一次碰到,李承誌自是知道破傷風十之八九會引起尿瀦留(尿道機械性障礙)。
現成的的方法就有,《肘後方》中就有記載土瓜根搗汁,入少水解之,筒吹入下部……
不出意外,這個辦法應是可行的。但偏偏,現在就出了意料之外?
一群二把刀,哪乾過這個。莫不是插錯地方了吧?
李承誌狐疑的問道“是不是沒插準?”
話音剛落,李承誌猛覺腰上一疼,差點叫出聲。
是高文君羞惱至極,使著勁的擰了他一把。
竟與皇後說的一模一樣?
一想到皇後疼極之時口不擇言所說的話,高文君就羞的想撞牆……
“你倒是快想辦法啊?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殿下……殿下憋死?”
如此看來,應是插準了,但沒管用。
這就有些棘手了……
若再不想辦法,高英還真就有可能得被尿活活憋死!
李承誌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方法也不是沒有,比如插尿管,直接導入膀胱!但至少要入三寸深,以這群二把刀的水平,高英估計得痛的死去活來……
那就隻能先灌兩口麻藥了。
雖說有副作用,但總比痛的高英跟殺豬一樣,或是被尿憋死的強。
“先讓殿下飲些藥酒,不需多,半昏即可。然後如此這般……嗯,麥管太硬,記得換成蔥管……”
雖說遲早都會成為夫妻,但這不是還沒成麼?
李承誌已經不要臉慣了,自是毫無異色。但高文君未經人事,哪受得住這個?
若不是雙手緊緊的攀著李承誌的右臂,怕是已軟到在李承誌的懷裡了……
高文君緊緊的咬著牙“你……你連妾都未娶,怎會懂這般多?”
李承誌哪會怵這個,瞎話張嘴就來“醫書上有寫啊!”
有個毛!
高文君臉紅的如同染了血,連頭都不敢抬,跌跌撞撞的就往殿裡跑,就好似走都走不穩了。
看著那窈窕的背影,李承誌暗暗可惜這要不是在皇宮就好了……
不多時,就聽高英沒了聲息。過了至多兩刻,聽到女醫驚喜的呼聲,李承誌暗舒了一口氣,悄然離去……
一覺醒來,高英隻覺好不爽利,好似連痛感都不剩幾分。又覺燥熱難耐,不由的坐直了身,將覆在身上的薄紗掀開,露出白花花一片……
見四人無人,就隻剩她姐妹二人。高英感受了一下,興奮的問道“如何治的?”
如何治的?
你讓我如何啟齒?
高英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朵根。
見她如此,不知是不是哪根弦搭錯了,高英腦子裡閃過一絲極其不可置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