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手遮天!
“休要胡說八道,馬家父子監守自盜,在售賣的藥草中添加違禁物品,還涉及販賣人體器官,這哪一件拿出來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名!我這是大義滅親。老夫一生行的端坐的正,清清白白,豈能容得下你在這裡閒言閒語!”馬扶搖抓著翁響河的胳膊,想要用力甩開。
現場一片嘩然,無論馬扶搖當初的目的是什麼,被這麼一摻和,好的也變成壞的了。夏雲深遠遠的看著,心裡特彆不是滋味,便翻身下台準備打圓場。
誰知道,他剛剛越下了第一排座椅,圍觀人群中一聲慘叫。馬扶搖目瞪口呆的退了出來,而翁響河卻一整張臉黑紫的倒在了地上!夏雲深飛身搶到了翁響河身前,用手在喉嚨處大動脈探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呼吸了。夏雲深抬起頭看了眾人一眼說道:“死了。”
開幕式現場死了人,而且之前還發生了那樣的爭執,現場一片慌亂,所有的代表都紛紛逃離了大禮堂。馬扶搖皺著眉頭蹲下來看了一眼翁響河的屍體,以及在一邊檢查的夏雲深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才隻是想擺開他而已,並沒有動他呀。”
“殺他的絕對不會是你,他是中毒死的,這種毒我們每個人應該都見過,見血封喉!”夏雲深翻來覆去的查看著翁響河的屍體,卻怎麼也找不到傷口。
見血封喉這種毒著名的點就在於,它溶於人的血液,隻要一接觸到外傷患者,頃刻間便會奪了人的命。可是內服的話,效果卻十分的一般。如果沒有傷口,那剛才翁響河是怎麼中毒的呢?夏雲深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時候,經驗老道的馬扶搖卻一眼看出了端倪。
馬扶搖把翁響河的屍體翻了個位置,搬著翁響河的腦袋往地上用力一磕,果不其然,從翁響河耳中突然出現了一灘烏黑色的血液。
血液還在往外冒著絲絲涼氣,很明顯是被人用淬了毒的銀針從耳朵中貫了出去,一擊斃命的。出手如此很辣果斷不留痕跡,這人一定是個高手。能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之下堂而皇之的殺人,這顯然是已經預謀好了的。可是,這幫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沒多一會,警方便來到了大禮堂,局長一看到是夏雲深,怯手怯尾的問道:“那個,夏先生,不好意思沒想到是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夏先生身手這麼高,背景這麼厚,殺個人還用的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嗎?辦事帶不帶腦子啊?”
“趙局長,先不要急著怪罪下人,查出真相不才是你們應該做的嗎?”夏雲深客氣的說道:“現場就是這樣,我已經儘力的保護了,你看看,需要把我們誰帶回去問話呢?”
“夏先生的為人,我當然是信得過的,隻是這件事情發生在學校,他畢竟不是一般的案件,該走的流程我們還是必須要走一下的。馬先生,夏先生,麻煩配合我們一下來警局錄一下口供吧。”局長畢恭畢敬的一路引著,護送夏雲深跟馬扶搖上了警車。
等警察來的時候,夏雲深心裡大致想了一下凶手的目的。翁響河揭穿的無非就是馬家兄弟越牆的事情,這已經是全國人都公知的事實了,沒必要因為這個痛下殺手。
如果一定要把事情往這方麵想,隻有一種可能。凶手跟翁響河是一夥的,通過翁響河的死把罪名栽贓的馬扶搖或者自己身上來。隻要這兩個雲錦醫學界的台柱子都不在,中醫大會便少了一個最大的威脅。那種情況下,能那麼熟練操作飛針的,不是醫生還會有誰?
南江分局局長趙鐵民是夏雲深一手提拔上來的乾部,對夏雲深可以說是感恩戴德的,一到了警察局便把他當成座上賓來招待。為了配合調查,馬扶搖甚至把女兒都叫到了警察局來。讓夏雲深始料未及的是,身手不凡的冷麵美女馬雪媛,竟然是職業法醫出身。
半小時以後,馬雪媛抱著文件夾來到了大廳,向正在鬥di主的時候就三人彙報道:“結果出來了,跟你們猜想的不差,翁響河是被人用利器戳穿了耳膜之後中毒而死的。凶器根據我的估計,應該是長度在十厘米,直徑五毫米左右的棱柱。”
“棱柱?”夏雲深放下了手裡的牌翻身搶過了屍檢報告,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對凶器的推斷,以及死者傷口的照片。從傷口的麵積來估算的話,的確不是銀針才能造成的傷口。
“我報告上寫的已經很清楚了”馬雪媛取下收到扔在了沙發上說道:“爸爸,這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從法醫的角度上來看,他的死跟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從業多年,對於自己的專業,馬雪媛有著絕對的自信,可是這樣一來,現場的每個人都變得十分可疑了。夏雲深皺著眉頭說道:“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一個凶器的話,落地應該是有聲音的。憑我的聽覺不可能感知不到,詭異,太詭異了。”
夏雲深不停的翻看著屍檢報告,終於,在一個常人根本看不出來的細節中,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死者腦中的液體含量明顯高於常人的平均值,並且小腦存在一定程度的稀釋狀態,溫度竟然低於三十度!死亡時間不到兩個小時,誰會涼的這麼快。
“殺翁響河的人,用的不是飛針,而是飛冰塊。通過上麵塗滿了見血封喉毒藥的冰棱柱刺進翁響河的大腦,從而達到了殺人的目的。而冰塊進入人體以後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化掉,所以我們根本發現不了凶器!這個人,是個高手!”夏雲深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麼一想,問題就又來了,翁響河為什麼要以生命為代價,做了這麼一場毫無意義的殺局呢?沒有凶器,加上目擊證人,很輕易的就可以推斷出凶手不是馬扶搖。既然目標不是中醫大會,那殺人的人,目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