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盈盈即墨寒!
“杜先生。”
在蘇盈盈一旁立著的蘇簡恭敬給杜尚明行了一禮,杜尚明平複了心態,柔聲謙和而道“蘇簡你在一旁略微等等,我和你姐姐有話要說。”
“好。”蘇簡雖有疑惑但還是乖巧在一旁等待。
杜尚明見蘇簡走遠,不由眉頭微皺,看向蘇盈盈,“方才我見那男童在哭便詢問了原因,得知是因你搶了他的牡丹花燈,方才這般哭鬨,蘇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
蘇盈盈略微一愣,不曾想這杜尚明竟還有打抱不平的這份舉動,不由淺笑,並未辯解,“那杜先生也認為是我搶了他的花燈?”
“且不說是不是姑娘真的搶了,單說他僅僅是個孩童,難免頑劣些,你何至於要和他爭口氣,與他斤斤計較?”
聽了這話,蘇盈盈倒是覺得好笑,但仍心平氣和道“這花燈本就是我和幼弟看上的,且已經付了銀錢,那孩童憑空奪了去,不依不饒,我不予他,他便哭鬨,因而才會這般。”
杜尚明聽了蘇盈盈的解釋,卻仍是有些氣,便道“可即便是這樣,你讓給他又何妨,你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和孩童置氣?”
“杜先生。”
蘇盈盈收斂起了笑意,一本正經道“那我且問你,倘若你有一堆心愛之物,比如你習慣字墨,偶爾有一天有一名弟子二話不說便奪了你的字墨說看上了,你會不會給予他?”
“自然不會。”杜尚明毫不猶豫而道。
“那今日這番場景便就如我方才所說,杜先生尚且做不到,為何要讓我一介小女子做到呢,這不是強人所難?”蘇盈盈眼底裡的冷意愈發明顯。
杜尚明聽出蘇盈盈話裡的深意,不由臉上一紅,但仍道“字墨書籍如何能與這些俗物相提並論,姑娘何故以偏概駁,混淆視聽。”
“字墨對先生來說是心愛之物,而這牡丹花燈,攤主也說了是孤品,我們要送與我們二人的娘作為禮物,自然是心愛之物,如何能算是俗物,還是先生眼裡,除了字墨書畫,其餘都是俗物呢?”
“你……”杜尚明啞口無言。
瞧著蘇盈盈這般牙尖嘴利的模樣,一反初見他時的溫柔端莊,不免覺得痛心,而且對待一個年幼的孩童竟沒有半分禮讓之心,簡直與市井潑婦無疑了。
蘇盈盈倒是覺得十分好笑,眼前的杜尚明可真是現代所說的“直男”了,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模樣來勸誡人,誰不知這迂腐之道要坑害多少人,她原本以為這個杜先生是個識大體之人,如今該考慮一下蘇簡換學堂之事了。
二人正沉默間,忽而見得墨青閒逛至這裡,見了蘇盈盈忙笑道“蘇姑娘,你怎麼在這啊,好巧。”
蘇盈盈瞧見熟人,忙含笑道“帶著弟弟出來看看花燈,怎麼,酒樓不忙?你怎麼出來了?”
“哪裡不忙呢,自從蘇姑娘做了那七彩湯圓,整個酒樓都被圍得水泄不通,掌櫃的體恤我家裡還有老人照顧,便讓我今晚歇息,因而我來這裡買些吃的給老人。”
“你倒是個有孝心的,快去吧,莫要讓家裡人等著。”
“哎!”墨青忙辭彆蘇盈盈離開了。
而杜尚明聽到二人談話間提及到了七彩湯圓,氣更不打一處來,“蘇姑娘,你在珍瓏酒樓做活?”
“是,我與酒樓錢掌櫃合夥做生意,怎麼了?”蘇盈盈如實說道。
“你……難道不知你身為一個姑娘家不能拋頭露麵,即便拋頭露麵也做不得那種黑心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