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掉線_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_思兔閱讀 

暫時掉線(1 / 2)

我曾是個傳說[無限流]!

崔左荊走進前院,亨利的身影從迷霧中隱現,騎士的戰馬和它自己全副武裝,鎧甲和長劍的鏽跡全都脫落。劍上粘著新鮮血肉,想來剛剛才殺掉了哪個倒黴蛋。

它沒有雙腿,整個人從臀部以下仿佛長在了馬背上,於是顯得很不協調。頭盔下隱約可以看到男人麵孔的輪廓,但除了那雙猩紅的眼外,並不清晰。

空洞胸腔中心的臟在一下下跳動,三重鐵箍碎掉最外麵一層後,亨利從腐敗的僵屍騎士變得有了人的樣子,也僅僅是有了樣子而已。

崔左荊隱約還記得他原本長得什麼模樣。

亨利是個德國男人,是崔左荊最早來到純白地界時遇到的人之一,他和傅哲一起,在崔左荊最彷徨無助的時候給了他最初的教導。

後來他死了。在崔左荊認識他剛剛一個月的時候死了。

在那個盒子中,他們沒能找到亨利的屍體,但現在崔左荊知道了他的死法——被腰斬。

戰馬發出好鬥的嘶鳴,四蹄踏著地麵,激起沉悶的聲響,騎士並未輕舉妄動,他單手提劍,似乎在忌憚麵前的少年,又或是在尋找能夠突破的薄弱口,將其一擊必殺。

崔左荊沒工夫在這裡陪它浪費時間,不管過去怎麼樣,亨利都已經變成了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他還得抓緊時間從這個盒子裡出來和維克多彙合呢。

於是他率先發動了攻擊。

崔左荊左腳猛然踏地,迎著亨利向前飛竄出去。與此同時長劍當頭斬來,他抬手用勺子柄一擋,隨著“乒”的一聲脆響,長劍上崩出了豁口,勺子應聲碎成無數碎塊,而崔左荊借著巨大的衝擊力,再次縱身一躍,一手抓上了戰馬的籠頭!

很難相信一個略顯單薄的少年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五指生生扣進馬的頭盔,在鋼鐵甲片上留下深深的指痕,同時揮出了手中的筷子!

但亨利擋住了。

長劍以無法想象的速度橫在胸前,擋住那一顆被黑氣纏繞的心臟,躲過了崔左荊的致命一擊。

筷子順著劍麵滑到一邊,餘下的力道隻撬開了數片甲胄,崔左荊落地,看了眼自己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的右手,血正順著手背緩緩流下。這是被飛濺的甲胄劃到的。

他盯著騎士,深吸口氣。

越長的武器就越難以迅速收回,這是所有有過戰鬥經驗的人都清楚的事情,這麼長的劍,能在一瞬間收回並作出有效的抵抗,速度絕對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亨利變強了。

禁錮著心臟的鐵箍似乎是封印一樣的存在,每崩開一道,它的力量都會變強。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崔左荊抽出一根筷子,攥緊,再一次衝上去。

這次他將目標對準了麵部,除了心臟之外,亨利身上唯二沒有盔甲保護的地方。

二十多厘米長的筷子在崔左荊手中化作了足以令人發抖的絕世凶器,少年雙手持筷,在接近亨利的那刻,將左手中的筷子徑直插進了戰馬眼中!

筷子像是戳豆腐一樣戳破了堅實的頭盔,刺破皮肉穿過腐爛的大腦,戰馬撕心裂肺地嚎叫一聲,在劇痛之下,兩隻前蹄猛然抬起,整隻馬站立起來,幾乎發了狂!

如果不是和馬長在一起,亨利絕對會被直接甩飛出去,而崔左荊趁此時機,右手狠狠一劃,沒人能夠看清他的動作,隻見少年一腳蹬在馬側腹,一擊之後即刻退開。

撤回攻勢,崔左荊站在一邊平複呼吸,太久時間沒有進行這樣強度的戰鬥,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回過去的節奏。

戰馬依然在為劇痛而嘶叫,無論亨利怎樣訓斥都無動於衷。手中的筷子化作齏粉,然而似乎並未在騎士身上造成什麼傷勢。

但三秒鐘後,亨利的左臂和軀乾的交界處緩緩出現了一條平滑的裂縫,黑氣如血一樣瘋狂噴灑出來,被齊根斬斷的整隻胳膊就這樣掉在了地上。

而斷肢掉落壓碎枯葉的響動,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騎士憤怒地仰天長嘯一聲,心臟的跳動瘋狂到幾乎帶出陣陣殘影,急促如接連不斷的鼓點,第二層鐵箍瞬間就被震得粉碎,戰馬發出哀鳴,終於安靜下來,筷子造成的傷口隨著封印的破碎飛速愈合。

但並不隻是如此,又少了一層束縛,心跳再次快到了新的程度,金屬碎裂的哢哢聲響伴隨其中,最後那層鐵箍也爆裂開來,讓心臟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跳動。

竟是接連破開了兩層!

從斷臂的傷口處噴出的黑氣有生命一般組成了一隻手臂的形狀,而騎士頭盔下的臉孔也終於真正清晰,和活人無異的皮膚和麵孔,但原本應該湛藍的眼眸依然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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