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臣乃是外臣,無需向眾人一樣行跪拜之禮,施作揖之禮,便已是足以。
“各位使臣自東嶼遠道而來,不必拘禮,都平身吧。”秦淩天一揮手,說道。
“來人,賜座。”
話語響徹在王殿之內,隻是刹那間,便見一位位宮婢款款邁步而來,將一個個鋪墊與案桌擺放整齊,還有不少酒水花果…
“各位都落座吧。”秦淩天高坐於王台,平靜的看著下方,開口道。
“多謝王上。”
“多謝秦王君。”
東嶼使者並不知曉秦王君邀請他們來王殿的用意是什麼,但如今已在王國之內,深知即便是心急,也沒有半點作用…
一位位使者相繼落座,哪怕是何生財等一眾朝臣,此時也都默不作聲的隨同一起落座。
“不知秦王君邀我等至王殿,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談麼?”日和王朝的使者忍不了心中的疑惑。
“是啊!”眾人的眸光,也都看向上方的秦王君。
以他們的身份,除了商討事情,想來也不會有其它用意,
至於秦王君想借機報複東嶼十六王國協同齊魏在四方宴上的威逼之仇?
那不可能。
雖然秦國的國力很強,但以此時的秦國而言,還沒有這麼大的氣魄同時與東嶼十六王國一並發動戰爭。
他有這個自信。
不僅是他,其餘使者同樣也有這樣的信心,否則,他們也不會身陷險境,來到這魏都了。
“寡人倒是沒事,不過我秦國…有人需詢問各位一些事。”秦淩天輕抿佳釀,語氣平靜的開口說道。
“秦王君請說。”東越王朝之人開口。
眾人的眸光也都看向上方,裴慶的眸光閃爍,似在揣測是什麼樣的事情,
雖然對秦國不屑一顧,但還是有些好奇邀請他們來王殿的目的…
不過,他們卻發現秦淩天並沒有開口,反倒是旁邊有人走了出來,其中一人的麵孔,他們尤為記憶深刻。
乃是跟隨在秦王君身後的白衣少年,似乎其名為明言,至於另一人,他們並不認識,不過看其年紀…要高於明言許多。
“想必各位已經知曉,如今,北荒再無魏國,而魏地也將注定是要成為我秦國所屬,可本候聽說,在場的使者之中,有不少人反對這一切啊!”
江南侯眼眸看著眾人,聲音帶著幾分冷淡的道。
“嗒。”
此話一落,一道道酒樽掉落在地,東嶼十六王國的使者頓時麵容微變,雖然這一切都是默認的,也曾在四方宴上配合齊魏一同震懾秦國…
卻沒想到,秦國直接點明了。
昔日因為齊魏兩大君王還在,他們倒是對秦國沒有太大的敬畏,而如今隨著齊王君回歸齊國,就連魏王君也是生死未卜…
這片魏地也即將落入到秦國的手中,十餘萬秦軍更在魏國攻城掠地,致使他們東嶼十六國使臣腹背受敵,獨自麵對秦國的威懾。
尤其是他們此刻還身處秦國大營,周圍所有人除了是秦國的虎狼之將,便是何生財等已經滅國的魏臣…
即便至今何生財等人,並沒有對他們說臣服一事,可是能來到王殿之內,還與他們一同落座,自然就明白了所有。
尤其是剛才經過王宮之外的刑場,血海都將那片廣場地麵給染紅了,
這一切,都足以證明何生財等人已歸降於秦國。
最關鍵的一點,他們從這話語中,還聽出了一些弦外之意。
驟然之際,一道聲音響起…
“那又如何。”
此刻,隻見象王朝的裴慶傲然的說道“你秦國發兵攻打魏國,致使其滅國,難不成還不允許我等言論?”
“若是如此,秦國也未免管得太寬了。”
裴慶不以為然,心中早就不喜秦國很久了,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再加上以東嶼十六國為背景,足以讓他無懼秦國。
自然也就不會有絲毫畏懼。
而其餘使者聽到此話,雖然皺了皺眉,但心頭還是認可裴慶的話,何況,有裴慶充當試探秦國的底線,他們也頗為樂意。
“自然可以。”
江南侯臉色平靜,“各使言談,乃是各位的權利,自然無可厚非,我秦國也不至如此。”
話落,裴慶眸光一傲。
可下一刻,便見江南侯語氣突然一冷,看著一眾使臣,冷淡的道
“可據本候所知,在座的各位使臣,有意上奏十六國君王組建聯合軍,入侵我秦國,不知此事是否屬實?”
說話的語氣,可謂是冰冷到了極點,使得這片空間的氣溫驟然下降,心頭為之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