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乩!
王殿之內,隻有江南侯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這一刻,隨著江南侯的話語落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乃至何生財等人,無不感到震驚。
東嶼十六王國組建聯合軍?
雖然東嶼十六國地處邊海,由於地理位置原因,大多都是一些小型島國,兵力有限,成不了氣候。
可若是十六國合力…
那麼對於此時的秦國而言,必然是一大可怕的威脅,甚至於威懾,乃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因此,所有人都想知曉這件事的真實性。
“噔噔!”一道道酒樽落地的聲音響起,包括裴慶在內的十六使者,此時俱都麵容巨變,帶著幾分凝滯,又有著不可置信之色。
麵容無比的凝重。
秦國,是怎麼知曉這一切的?
是秦國有所猜測,還是他們之中有秦國的人?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然而,最關鍵的一點,若是此事被秦國給鐵定了,將很難想象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雖然自古以來,有著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之說,可先拿使者開刀的…
古往今來,也是不計其數。
因此,決不能承認。
至少不能在秦國承認,否則,生死難料。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裴慶冷哼一聲。
雖然不爽秦國已久,但眼前的情形,他還是能分得清的,無論是他們之中出了叛徒,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這一點,都決不能承認。
便見他氣惱的說道“秦國若想對東嶼十六國開戰,不必找這些莫須有的理由,直接以朝戰對我東嶼下以戰書便是。”
東嶼十六王國地處邊海,秦軍行軍路程過於遙遠,何況,對於東嶼十六王國的整體實力,他還是有著信心的。
“秦國若想開戰,不必找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不錯。”一位位使臣顯然也明白此理,俱都相繼說道。
此時的王台之上,秦淩天輕抿佳釀,並沒有任何開口之意,像是默許眾人的言論。
“莫須有?”江南侯眸光掃視眾人,冷淡的一笑,不過還沒有等他繼續開口,
隻見日和王朝的使臣再道“秦國坑殺六十萬兵馬,又先滅燕,後滅魏,已致使兩大王朝被相繼滅國,何等殘暴,這一點世人皆知…”
“莫說我們東嶼沒有組建聯合軍攻秦之意,即便是有,也是當以正義之師伐秦,何懼道哉。”
此話,有意錯開那個質問的問題。
無論秦國此舉意義何在,除了不能承認之外,也要適當給十六王國尋覓伐秦的理由。
“嗬。”明言聽到此話,眼角浮現一抹不屑之意,又豈會不明白對方此話的用意,
他冷淡的道“正義之師?何其可笑。”
“嗯…”眾人的眸光也都看去,何生財等人見到此人的瞬間,眼神閃爍了下,
十六使臣見到說話之人,便是麵容一陣冷利,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要知道之前在四方宴上,這明言說話可是絲毫不給他們顏麵。
“沒什麼意思,隻是心有所想…。”
明言淡淡的冷笑一聲,眸光掃視在場之人,說道“昔日齊魏燕三國合縱入秦,屠戮我秦國子民無數,若非最終合縱失敗,隻怕被滅國的…可能就是我秦國了。”
說到此處,明言聲音越來越冷漠,高聲的說道“我秦國為報此仇,發兵滅魏燕,有什麼問題麼?”
眾人沉默。
何生財等朝臣聽到此話,頓時麵容有些僵硬,浮現不少尷尬之色,畢竟,無論是合縱入秦,還是被滅國了。
他魏國都在其中。
而今,他們還歸降了秦國,麵對這樣的問題,顯得越發的尷尬。
“秦國乃是戰勝國,自然可以這麼說。”裴慶冷哼一聲。
明言眼神落在裴慶的身上,“戰勝國?為何各位總是忽視我秦國昔日的國難…我秦國雖發兵滅燕魏,隻為報昔日入秦之仇。”
“至於東嶼十六王國,若想組建聯合軍開戰,我秦國上下必然奉陪到底,至於各位若想東嶼以正義之師伐秦,就未免有些過於荒唐,讓人感覺可笑了。”
明言聲音淡漠。
兩軍若是當真交戰,必須要有理由來發兵,所謂無理不發兵…
否則,一昧的進攻彆國,就很容易引起所有王朝的仇視,更會失去了道義之名。
這樣淺顯的理由,在場之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