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裴慶麵容難看,手指收緊,將酒樽都捏成了齏粉,佳釀灑落一地,其餘使者麵容也露出一抹僵硬。
旁邊的一眾朝臣低調喝酒,心中卻是暗道秦國之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硬啊!
尤其是那明言…
一而再,再而三,絲毫不給人顏麵。
不過,他們又似想到了什麼,麵容浮現異色,要知道現在已經歸降於秦國,他們…應該也算是秦國之人了吧。
尤其是何生財,低著頭喝酒吃花果,麵對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想插手,畢竟他此時的身份也有些微妙,
然而下一刻,他的麵容疑惑,輕咦了一聲,隻感受到了一股眸光落在他身上,抬眸看去,身體驟然一僵…
“這…”何生財眼眸閃爍。
眸光的主人,竟然是秦王君。
倆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眼,便又錯開眼神,可何生財心中卻暗沉,麵容露出一抹苦澀,
雖然秦王君沒有說話,隻是一道眼神,但以他深處朝堂多年的聰明才智,又豈會猜不到其中的含義呐。
抬起目光看向一眾使臣,深知此時若是走出去,不僅是得罪了東嶼十六國,甚至還有可能會引起不少人的仇視。
但…
他現在既然歸降於秦國,便隻能為秦國發聲了。
“呼。”何生財心中隻得暗呼一口氣,似提前放鬆一下,
“昔日諸國合縱失敗,隨即先滅燕、後滅魏,此番戰役皆為報複,皆是有理有據,有據可查,即便說是正義之師也不為過。”
“相反,東嶼十六王國組建聯合軍攻秦,無疑是倒行逆施之舉,毫無道義之名,失國禮、更失國體。”
眾人的眸光看去,麵容異樣,十六國使皺了皺眉,沒想到昔日魏王君身旁的紅人,竟然會替秦國說話。
這是他們所沒有想到的,
東越王朝使者怒喝道“何大人,魏國這才剛滅國,你便如此急著替秦國說話,不怕天打雷劈麼?”
“天打雷劈?”
何生財淡淡一笑,便見他毫不在乎的說道“今後再無魏國,隻有秦之所屬魏地,我身為秦人為秦國說話,有什麼問題麼。”
這樣的情況下,他隻能裝作毫不在乎,不然,要是讓秦王君不喜,更沒有半點好果子吃。
“你…”十六使者麵容惱怒。
不過還沒有等他們說話,便見何生財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了一些風聲,東嶼十六使者有意上奏君王組建聯合軍攻秦,想來此話…所言非虛的吧。”
語氣,漫不經心。
畢竟在之前,他是魏國的朝臣,身居朝堂高位,更與東嶼十六國之間有所不少交易,也算是略有一些關係,自然是知曉其中的不少內幕。
果不其然,此話一落,頓時讓得十六國使心頭一跳,日和王朝的使者怒喝道“何生財,你莫要血口噴人。”
千算萬算,沒想到這何生財,竟直接就將他們給賣了,好不氣憤。
然而,何生財可不管這些,
隻見他來到大殿中央,朝著王台躬身作揖,“啟稟王上,罪臣何生財能證明十六國使,上奏十六君王組建聯合軍攻秦的證據。”
說著,便將一封密函從懷中呈上。
“他怎麼會有…”十六國使見到那份蓋有璽印的密函,頓時麵容巨變,忍不住說出實話來。
他們都不明白這封密函,怎麼會落入到何生財的手中。
然而下一刻,他們的眸光一凝,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要知道何生財之前可是魏王君身旁的心腹之臣,更是負責魏都的許多職位…
那麼這封密函,必然是因此落入了何生財的手中。
至於裡麵的內容,有著東嶼不少機密,其中也包括了組建聯合軍一事,不過並不是攻打秦國,而是趁諸國交戰之際,攻打齊魏兩國城池…
不過,如今隨著魏國被滅,攻打魏地城池,自然也就是攻打秦國了,與何生財之說,並沒有什麼兩樣。
“哦?”王台之上,秦淩天露出一抹異樣,伸了伸手隔空一探,密函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拆開密函,看向裡麵的內容…
大殿的眾人看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出,十六國使更是心頭跳動,若是密函真的被秦王君所知,那麼,很難保證秦王君不會拿他們開刀。
“嗒。”下一刻,一道聲音響起,讓眾人心頭一凜,似有不好的預感將會發生,
眾人抬眸看去,便見秦淩天眼眸淡漠,看著十六國使說道“各位使臣,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聲音,帶著一絲冰冷。
“這下玩完了。”一位位使臣身體癱倒在地,感受到秦王君的怒氣,他們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死意。
畢竟能走到他們這一步,自然不想平白無故的隕落在外,兩軍尚未交戰之前就被拿來祭旗,那也死得太憋屈了。
“即便是真的,那又能怎樣。”裴慶怒道。
既然上奏之事,已經被秦王君知曉了,乾脆也不再隱瞞,直接破罐子破摔,
他冷聲地道“我東嶼十六國兵力強盛,秦國若是對我等使臣下手,便是對我東嶼十六國提前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