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左,愛在右!
傅冥彥高大的身子站在我麵前,麵無表情的臉,在此刻卻莫名讓我覺得十分狠冽。
他手上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取下了一隻扔在想殺我的男人臉上,“嘖,處理掉。”
聲音仿佛從地獄的極苦之地傳來,讓趴在地上的那個男人,顫抖了一下。
“傅爺,傅爺,饒我一命吧。我要是早知道是您的人就絕不會動,都……都是簡珊那賤女人指示我乾的。”
簡珊,真的是她!我雙手扣在青磚縫間,心中恨意愈深。
傅冥彥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譏諷。
他取出一隻金屬打火機,火星暗暗滅滅,丟落在地麵。
“規矩你是道上的,應該懂,這邊區域都是我崋成集團即將要開發的,你想要在這裡弄出條人命,也不知道你問沒問過我意見。”
陰狠的語調讓匍匐在地上男人身子顫抖得越發緊。
“傅爺……傅爺,就饒過我這,嗚嗚……”
男人的話未會說完,黑衣保鏢便蒙住了他的口耳,一路向巷子口拖去。
傅冥彥取出塊帕子擦了擦手,眼神晦暗如深。
這個權勢大若滔天,反手便可逆轉人命的人。如今在這鮮明的一刻,我才算真正地了解到。
他果決與狠辣,目的鮮明。我心口處越發急促,對於我和他的這場合作,不知是對還是錯。
“愣什麼?起來。”他看到我愣住的模樣,緊緊皺了下眉頭,似乎對我的反應十分不喜。
我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泥,聲音有一點發啞,“你怎麼會突然到這?”
“嗬,真是愚蠢。簡珊上一秒麵對你家人動了手,下一秒你就光明正大在她眼皮子底下逃竄?”他腳點地,皮鞋頂端敲動著青石磚麵,語言間帶著股居高臨下。
“破船還有三千釘,人不殺你殺誰?”
我默然一會,將手裡攥緊的車票扔在地上。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又或者……”我突然抬頭,直視他那雙深墨色的眸子,“你早已猜到簡珊一定會在我去找婆婆的路上劫我,但是你卻沒有提醒,看我笑話。”
傅冥彥原本毫無情緒的眼睛裡,起了饒有興致的意味。
像看見了一隻待宰的獵物,有一絲興奮的意味,意識到這點的我向後撤退了幾步。
他正立,細白的手相互交織,“你倒也不是太蠢。”
那他竟然知道,在此之前還依舊鎮定的讓我簽下那份合約。
難道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嗎?
“那份合約也是在你計劃之內?你算計我?”我腦海中一片混沌,此刻卻也一點點線索浮現在我的腦海,逐漸連成一根線。
合約裡雖然說過保護我的家人,那他自然不可能不護。
知道婆婆對我的重要性,我定然是輕急如焚,會回到沛縣。那麼他猜到,簡珊肯定也猜到了。手底下的人被壓製沒欺負到婆婆身上,自然會轉頭來找我。
傅冥彥既沒有出口提醒,而是加大合約砝碼,拿我身體自由權。
這不僅是商人利益的本色,還是他對於我先前毀約的懲罰。
“你還真是老謀深算。”我緊握住拳,逐漸冷靜下來,“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你……全都猜到了,一直在等著我栽跟頭,是嗎。”
他見我似乎已全部猜出,也沒有反駁。
“沒錯,這你也應該感謝我。”
我聽到這話,名為理智的一根弦,徹底崩斷。儘在這個我惹不起的人,麵前出口嘲諷。
“我感謝你?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打破平靜的生活,差點讓我婆婆受於危難?”
這話說出口,果然,他麵色就不好看了。
“如果你覺得被壓製在社會底層,是讓你覺得平靜生活的話。”傅冥彥丟掉手上擦完手的帕子,語氣如冰,“那麼我可以立馬讓你在感受感受。”
我停住身,雙手有些抖,我深知這個人說的不是假話。
停眼瞧我麵有顧慮,他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