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啊!”
莫磊對麵,牛魔王高兵開始是咧嘴笑著,不敢大聲說話。可是他看清了莫磊的臉,比以往更加瘦削了,可沉靜的神情與溫暖的眼神,讓飛揚跋扈的高兵瞬間熱淚盈眶,忍不住一把便抱住了莫磊。
“兄弟,你沒事啊。”
那他媽出事的是誰啊?
“放開放開,你小子……,你這麼會來了。”激動了一瞬間的莫磊很快便平靜下來,他對高兵突然出現在此地的確是大吃一驚。隻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得問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說有人對你不利,就從美國過來了,細節晚點說。但你不是沒事麼?說有人從那懸崖上摔了下去生死不知,是誰啊?”
莫磊明白了,高兵原來以為是自己掉下了懸崖才過來的。他媽的,這小子對這邊一無所示,竟然就敢扛槍就殺了進來?不知道這裡是狼巢虎穴嗎?真很想狠狠地批評他一頓,可心中卻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土狼,趙浪。”莫磊強壓住激動,伸手拍拍高兵,兩個人都躲進了根莖裡。
高兵還是掩蓋不住的激動,將手中的槍塞給莫磊,“你拿著,艸,槍都沒有一支就出來了,那個木頭懟人,服了你。”
“那你呢?”莫磊不客氣地接過手槍。
“我還有啊。是土狼?這一帶你熟?打算怎麼弄?”
“沒什麼計劃,我也不知他生死,或者傷成怎樣。”莫磊躺在根莖上,看著金合歡木枝葉間的幽藍天空,突然心中暖得像是在寒冬裡喝下一杯溫水。那種不安寧感與對未知的恐懼消失了大半。
有什麼可以與在生死之間趕來相助的兄弟情可以比擬呢?沒有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反正都要找到的。”高兵也仰麵朝天靠在根莖上,一隻手摸索在在地上拔出一根草葉塞在嘴裡叼著。他興奮莫名,卻又同時深深憋悶。原本以為掉下懸崖的是莫磊,結果當他看見莫磊的時候,以為一切已經解決。但沒想到,掉下去的竟然是土狼。連莫磊也不知生死的土狼。
好多話想說的啊,好多問題要問的。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草葉的液汁流上舌尖,一股涼意與苦澀感讓高兵迅速冷靜下來。
生死兄弟之間,連沉默都是溫暖而默契的。
兩個人擠在狹小的根莖之間躺著,看著樹葉之間的天空沉默了幾分鐘,不約而同地坐了起來。
“進山,我跟你說說裡麵的布防?”莫磊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伸手撿起自己掉下的毒箭木箭頭。
“你這麼知道就在營地裡?”
高兵跟在莫磊後麵,莫磊沿著自己剛才所走過的路線,略微朝東方斜了一點,因為他還記得山裡那隻龐然大物尚在附近徘徊。他們需要找一個僻靜地下風處,商量一下等會兒的計劃。
“不知道。但如果在河裡停留,土狼便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前方1200米、離懸崖900米左右便是落差很大的瀑布,彆聽!你現在聽不到聲音的,在那兒還有個轉角呢。”莫磊一邊指了指西邊,在前方輕車熟路地穿行著。
“好吧,土狼不會死的。這小子命大著呢。”高兵的聲音裡充滿信任,“假麵,你對這很熟?來偵察了幾次?”
“毛線,我是被追過來的,他媽的。”莫磊有些忿忿,伸手抓住一根剛剛彈在自己臉上的枝葉,示意高兵趕緊穿過來,然後放開枝葉,再度走到高兵前麵。
“你為什麼不聯係兄弟們?”高兵差點一腳插進泥土裡,這個地方到處是厚實的落葉,腐爛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大概是連毒蛇也不願涉足的地方。
“就這了。”
莫磊站定下來,將手槍換到左手,右手抓著毒箭木,在地上蹲下,周邊戳了戳,也不知道他在乾嘛的高兵也蹲了下來。
“你乾嘛不聯係我們?”高兵再問。
“得啦,這是小事,你們生活得好好的,惹麻煩乾嘛呢?”莫磊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筆形手電,用手掌在燈泡處圍成一個圈,撳開按鈕,在高兵的麵前晃了晃。高兵閉上眼睛,嘿嘿直笑。
“依靠著我們倆手中的武器,隻有陰毒點才有可能進入。”莫磊緩緩開口。
“聽你的,你安排就行。”高兵聽出來了,假麵這小子是怕自己有心理負擔。可哪來的什麼心理負擔?兄弟生死不知,什麼事情先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