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對,死了,老夫看你們幾個長得還帥,就不與你們計較了,你們走吧!”
成本傑擺擺手,雲姑便哭得更為大聲,另一個看著年幼一些的少年則大聲歎息道“原來已經死了!那還救個毛啊?小妹,那咱們就走吧,我還要去與新城首帥比帥呢!”
幾個“帥”紛紛歎息,轉身要走,卻聽得一個沉穩的聲音叫道“不對!既然小妹要救的人死了,那漕幫乾嘛還等在這裡?他們圍著黑風洞,難道是閒來無聊,在這兒旅遊的嗎?”
成本傑暗罵一聲,便聽雲姑猛然從放聲大哭,一百八十度轉變為放聲大笑“對,第一帥說得對啊!這家夥胡言亂語,就相差我們上當!我們七大帥,是這麼容易被騙的人嗎?”
一時間七大帥都怒了,叫叫嚷嚷地,全都翻手取出了兵器,大戰一觸即發。
成本傑知道沒法蒙騙過去了,悄悄做了個手勢,兩邊石梁背後的幾間茅屋裡,何莊、範光元、何斷岩等長老一擁而來;與此同時,又聽到一個悠長的聲音朗聲叫道“起陣!”
漕幫弟子中間,幾十名嘍囉一齊衝出來,全都是清一色的宗師修為,手持長槍,腰挎大刀,數十支槍尖簇在一起,便形成了一個滿帶殺氣的陣勢,正是盤龍鎖天陣!
七大帥登時便有些慌了,那第三帥叫道“怎麼辦,小妹你可沒說他們有四個靈玄境啊!”
年幼一些的是第六帥,也著急忙慌地叫道“第一帥、第二帥、第三帥、第五帥和小妹,你們五個人可以擋住四個靈玄境,他們還有五個初玄境,我和第四帥可擋不住啊!”
第一帥沉聲道“最麻煩的是那個陣法,如果真是盤龍鎖天陣的話,他們說的,能夠困得住太玄境的強者!咱們誰能打破那個陣法?小妹,這次你可把我們坑慘了!”
說話間,漕幫眾人已然圍了上來。雲姑皺著眉頭沉吟了一瞬間,高聲叫道“不行,賊子勢大,不能力敵,咱們先退!我要再去搬救兵,憑我們幾個,救不出小師弟的!”
第三帥詫異地道“小妹,你不是說隻有我們弟兄六個嗎,啥時候多出個小師弟來了?”
第六帥則問道“你除了我們七大帥,還能在哪兒找到救兵啊?撒豆成兵嗎?”
第一帥要穩重得多,先是揮起鐵鞭,把搶在最前頭的何斷岩一鞭擊退,大聲叫道“什麼時候了,說這麼多做什麼?小妹,你帶他們先退,我來斷後!”
雲姑則叫道“還斷什麼後啊!大夥滾做一團,滾殺出去,看誰敢來攔住我們!”
於是七大帥背靠著背,真個如雪球一般,在漕幫嘍囉中間“滾”了出去。無數漕幫弟子撲上去,卻又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來,無人敢在他們手下支撐一合以上!
“追!”成本宜厲喝一聲,提著黑劍就要撲過去,卻被成本傑攔住了“彆追!”
成本宜看了兄弟一眼,不過他是個莽夫性子,卻知道弟弟一向深謀遠慮,所以向來聽他的話,便停了下來。他一停,其他長老便也沒有追擊,隻有何斷岩皺著眉頭問了一句“為什麼不追擊?以咱們的實力,難道還怕對付不了這幾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嗎?”
成本傑心裡暗罵,但何家在漕幫的勢力不小,何斷岩與何莊都是同氣連枝的,表麵上不能剝了他們的麵子,於是耐心解釋道“是能夠捉住他們,但那也要我們動用全部力量,盤龍鎖天陣也要全力以赴。如果這時候,洞裡的秦衝正好衝出來,那咱們還能攔得住他嗎?”
他深吸一口氣,又補充道“我們在這兒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放走了秦衝,丟了那東西,老祖宗怪罪下來,咱們誰能獨善其身?”
何斷岩一愣,何莊卻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叫你動動腦筋,不要隻知道埋頭做事,啥也不懂!你這樣子,啥時候能夠為漕幫獨當一麵啊?”
何斷岩縮了縮脖子,成本傑卻看得眉頭一皺,卻並沒有把內心的冷笑表現出來。
他隻是看著漆黑的洞口,心裡暗暗念叨著“秦衝啊秦衝,你到底死了沒有?”
秦衝沒死,但似乎也不容樂觀。
他已抱著蕭瑤走進了黑風洞底的那個洞口。那洞口裡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通道,上下左右全是堅硬無比的石壁,有水珠從洞壁裡滲出來,很潮濕,卻連一片青苔也沒見到。
秦衝艱難地往前走著,卻渾然不知道,他剛剛走進洞口,那洞側卻有一塊石頭滑過來,正好把洞口掩藏得嚴嚴實實的,渾然天成,一點縫隙也沒有!
如果此時有人走進黑風洞,便會以為洞裡一個人也沒有,根本不可能發現洞底的奧秘。
隻是那黑風還在不住地呼嘯著,似乎也沒有人敢於衝進來。
順著彎彎曲曲的通道走了足有兩刻鐘,才走到了通道的儘頭。倒不是這通道真有這麼長,兩刻鐘,若在平地,哪怕抱著蕭瑤,秦衝也能走出五六十裡了。主要是通道裡太滑了,很多時候他都是前進一步然後又得後退一步,通道又窄,所以他走得極其緩慢。
不過好歹,他終於摸索到了通道底部,看到了從那洞口裡透出來的光。
出了通道,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小小的洞穴,隻有五六丈深,高也僅有兩丈,比外洞要小得多了。而且這內洞裡怪石嶙峋,洞頂垂下來好幾條石鐘乳,大的比秦衝的大腿還粗,一滴滴水珠從石鐘乳裡滲落下來,積聚在洞裡的一個石坑裡,聚起了一尺見方的小水窪。
秦衝找了找,在內洞一側找到了一塊平整而乾燥的青石板,借著不知哪兒透進來的清幽的光線,把蕭瑤放在青石板上。此時的她,已是氣若遊絲,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看著她烏黑一片的俏臉,秦衝忍不住心頭一痛,差點落下淚來。
“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