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猛然響起的聲音,飄飄渺渺,卻不知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隻是那一層血色籠罩在廣場上,整個天地間都似乎變得陰森了起來。
秦衝眯起雙眼,邁開雙腿,朝著廣場上走去。現在看來,似乎也隻有往前走一條路了,往後退,是退不出去的。既然如此,就不要去管那怪異的血色和聲音,直接走就是了。
一步落下,腳下踩的好像還是堅實的石板,沒有絲毫異樣。
隻是那血色似乎濃鬱了一絲,那個飄飄緲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子,你不害怕嗎?”
秦衝仍然沒有回答,腳下卻沒有停,隻是每一步都走得更加堅實、穩當。
那聲音似乎對他產生了興趣,嘮嘮叨叨地道“小子膽子挺大的嘛。不過來到殘月洞天,你就算膽子再大又有什麼用呢,可能還會死得早一些,你就不後悔嗎?”
“你小子為什麼不說話呢?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來到殘月洞天?”
“不說話?不說話以為你就能逃出去嗎?你一定是聽了外麵那頭老熊的話才進來的吧?告訴你,你上當了,你要找的人就在外麵,就是被它抓走的。哈哈,你怎麼這麼笨呢?”
“咦,難道這家夥是啞巴?唉,還以為敢到方丈山來的人類有多厲害,原來連話也不會說,修為也隻是地皇境,真是白瞎了我這點盼頭,無聊,無聊啊!”
“你小子,你再不說話,老子可就生氣了,真生氣了!”
“可惡的小子,既然你這麼弱,又不會說話,那你就去死吧!”
此時的秦衝已走到廣場上第一根華表下麵,華表兩邊是兩棵參天大樹,左邊是柏樹,右邊是槐樹。枝葉森森,把半截華表緊緊地纏繞起來,在血色中,顯得十分詭異。
對於這聲音所說的話,他一直都在聽,卻一直都沒有任何表示。除了仍在往前行走之外,他的臉色、動作也沒有絲毫變化,雖然他心底一直在翻騰著驚濤駭浪。
這聲音到底是誰,他怎麼知道我是來找人的,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秦衝不是沒有想過,會不會真的是熊永震欺騙了他,故意送他進殘月洞天來送死?
但現在不是回去找熊永震算賬的好時候,這個神秘的聲音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激起他的感情變化,好找到可乘之機——也就是說,他現在正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他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彆人的控製,隻是不知道,對方僅僅想逗一逗他呢,還是因為沒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沒有對他出手?但他知道,他必須要改變不利局麵,搶回主動權!
唯一的辦法,就是逗引對方出手,隻要對方出手了,他就一定能找出破綻。
所以他任憑對方怎麼說,卻總是毫無回應,他知道,對方一定不會有太好的耐心的!
而現在,對方終於要出手了。秦衝從表麵上仍然毫無變化,卻已瘋狂運轉起了體內真氣!
隻是他也沒注意到,在那瘋狂運轉的真氣之中,好像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十分玄奇的氣機,潛伏得極深,哪怕是秦衝,似乎也根本沒有察覺到!
他安靜地走到華表下,站住了頭頂上,有一股淩厲的氣機,猛然墜下!
對方終於忍不住,動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的淩厲攻擊!
秦衝嘴角一翹,沒有躲閃,而是衝天而起,一拳便打了出去!
他這一拳,並沒有打向從天而降的那股氣機,卻是打向了麵前的華表那足有合抱粗的華表上,雕著一個巨熊圖案,雙拳捶胸,正在仰天長嘯,栩栩如生。
他這一拳,便是轟向那巨熊伸長的脖子,卻像是要一拳斷頭似的!
卻轟了個空這華表泛起一絲光芒,閃爍一下,於是整根華表都不見了!
天地間卻響起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裡麵的?”
秦衝可沒義務回答它,隻是嘴角一翹,呼的又是一拳打出去,卻沒有打向下一根華表,而是屈膝沉身,重重一拳擂向堅實的地麵“一拳,碎地!”
這一式,是他在入魔之時創出來的,第一次使用是在神魔煉獄之中,曾一拳轟飛了無數仙躍騎;脫魔之後,他對這一式進行了重新定義,改善以後,這還是第一次施展出來。
一拳砸在石板上,那光滑的石板卻似連一絲裂痕都沒有,就好像這一拳是轟在了空氣中!
然而廣場地下卻傳出了一陣沉悶的低鳴,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地底下遊過去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那神秘的聲音已不是氣急敗壞,而是痛苦萬分了!
“你……你怎麼可能知道……不,這不可能……”
數十丈外,地麵猛然裂開,一根石柱從地底下衝了出來,就像把整個天地都頂破了一般原本平整無比的廣場上,猛然間出現了無數條裂痕,就像被打碎了的鏡麵;一根根華表轟鳴著倒下來,砸得碎石飛揚、塵土漫天;那一株株大樹,也接連不斷地化成了滿天粉塵!
眼前驀然又是一變,廣場、華表、大樹、牌坊,全都不見了,出現在秦衝眼前的,是一座巍巍的大山,蒼翠的山峰上,能隱約看到陡直的懸崖,和那匹練一般倒掛下來的瀑布!
山腳下,有一座數丈高的牌坊,兩根華表中間,高懸著一塊潔白無瑕的石壁。
秦衝此時就站在牌坊腳下,望著石壁怔怔出神石壁上有四個大字,叫做“殘月洞天”!
而他麵前,正有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壯漢,方正國字臉,滿頭亂發,手中捧著一個血紅色的盤子,隱約能夠看到那盤子上畫著一個殷紅的圖案有華表、有大樹、有牌坊……
此時那盤子上,已然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痕,如蛛網一般,遍布了整個盤子!
壯漢靜靜地看著手中的盤子,忽然咧嘴一笑“小夥子,不錯嘛,都能看穿血魔陣!”
這是一尊下位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