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壓下躁動的心思,兩人把各自經曆的幻境大致說了,卻還是一頭霧水,啥也沒弄明白。
九息淚低著頭,畢竟是個姑娘家,又沒經曆過這種事情,雖然心境還是很平靜,但也禁不住有些羞澀,都不敢抬頭去看牆壁上那些隱隱約約的圖案。
秦衝卻似被這些圖案吸引了,乾脆走到牆壁邊,久久地凝視著,都不想轉過眼睛。
九息淚忍不住有些忿忿,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就在你身邊,你不看我,去看那些圖畫?難道畫上那些妖精,比我的吸引力還要強,把你的魂魄都勾走了嗎?
女人一向是不可思議的生物,她們總會在很嚴肅、很認真的場合,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忍不住問道“那些圖畫,好看嗎?”
好歹沒有把“有我好看嗎”這句話說出來,雖然它已經溜到她嘴邊了。
秦衝不由失笑“九姑娘,若是這房間裡有什麼地方,能讓我們找到離開的辦法,你覺得會是哪兒?我覺得應該就是這些圖畫,所以不管好看不好看,我們都得看啊!”
九息淚小臉一紅,連忙走到他身邊,並肩看起牆壁上的圖畫。但她不知道秦衝的關注點在哪兒,隻覺那些圖畫實在太過直白,看得她小臉上火燒一般,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
秦衝歎了口氣“我覺得,這些圖畫是一種陣法,也許隱藏著什麼秘密!”
“陣法?”九息淚一驚,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在牆壁上摸了一下,“不像是陣法啊!”
“慢著!”秦衝忽然叫了一聲,倒把她嚇了一跳。
她連忙就要收回小手,秦衝卻叫道“不是,你繼續摸,摸重點!”
九息淚不明所以,手上不由得加了力氣,隻覺得所觸摸的地方,頗有幾分柔軟。
她定睛看去,卻見畫的是一個男子,麵容清秀,體形健壯,她摸到的地方,卻是那男子的關鍵部位,不由又羞又氣,啐道“姓秦的,你是不是想死了,敢叫我……”
卻見秦衝也伸出手,摸向這男子旁邊的女子,而且那大手所按的,正是那雪白的椒峰!
九息淚忍不住就要抽出長劍,卻聽秦衝輕聲道“你看看他們的眼睛!”
她連忙抬頭望去,便見那兩雙眼睛原本是迷離而昏濁的,此時卻閃起了淡淡的光芒,而且隨著他們用力撫摸,那光芒便越來越耀眼,甚至連接著眼睛的一根根線條,竟也跟著明亮起來!
九息淚知道這其中定然有古怪,也顧不得羞澀,手上加大了力度,秦衝自然跟著用力,甚至不但撫摸,還抓、揉並用,沒過多久,畫上這兩個人便都變成了“光人”。
但這兩個人全身都發亮了之後,卻並沒有進一步的變化,整個房間裡也沒什麼動靜。
九息淚不由看向秦衝,雙眸裡似乎有幾分迷離,又藏著許多不解。
秦衝皺著眉頭想了想,又轉向這兩個“光人”旁邊,摸到一個女子身上,卻並沒能把她摸“發光”;他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又摸向第三個女子,這次,這女子的眼睛卻又開始發亮了。
九息淚連忙過來,摸著女子旁邊的男子,於是不久以後,第二對“光人”就出現了。
如此一路撫摸下去,直到摸完牆壁上大大小小近千個人物,一共卻隻有一百餘對男女亮了起來,其它的都仍是一片昏暗。這一百餘對男女又分布在四麵牆壁上,零零散散。
九息淚不解地望著秦衝,卻見他眉頭緊皺,盯著最後出現的這對“光人”。這一對,是所有“光人”中最大的一對,與真人差不多大小,模樣、神態也是栩栩如生。
想了足有半刻鐘,秦衝兩隻手掌按在這對“光人”的關鍵部位,便聽到一陣轟隆隆的悶響,整個屋子都在顫抖,似乎地震了一般;牆壁上畫著的男男女女也像被震碎了似的,頭發、皮膚片片跌落,露出背後殷紅的牆壁,如血染一般,竟是無比的猙獰可怖!
九息淚又忍不住望望秦衝,眸子裡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絲恐懼!
卻見秦衝頭也不回,輕聲問道“九姑娘,不知有沒有見到我的妹妹,秦茹?”
九息淚搖搖頭“沒有,我進來的時候她是跟在我後麵的,但一進來就陷入了幻境。”
想到從幻境醒來時的場景,九息淚也不由兩腮酡紅。
秦衝倒沒有想太多,隻是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牆壁,隻見壁畫已基本變成了碎片,那牆上的血紅卻開始蠕動起來,真如鮮血在緩緩流動一般,詭異至極!
沒過多久,整個牆壁上又變了模樣,其它地方的血色已稀薄得基本看不見,隻有牆壁正中巴掌大的一團,卻是紅得發黑,黏稠得有如實質,令人作嘔!
秦衝“啪”的一掌就拍了過去,震得整個房間為之一抖,嘩啦啦一陣脆響,一股血紅色的濃霧彌漫開來,濃烈的腥臭味直衝鼻子,九息淚“哇”一聲彎下腰去,差點沒把隔夜飯嘔出來!
秦衝一把將她抱住,隨手取出一件衣裳包住她腦袋“屏住呼吸!”
九息淚掙紮了幾下,安靜下來,任由秦衝抱著她便衝出去,卻隻聽“嘭”的一聲,竟一頭撞到牆壁上,差點沒把秦衝的眼淚給淌下來——不科學啊,牆壁竟然沒碎嗎?
按照他對這個陣法的理解,他拍中的那團暗紅,便是整個陣法的陣眼所在。他雖然不知道這個陣法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品階,有什麼作用,但對自己的破陣之法,還是很有信心的。
隻要破了那個陣眼,不說這麵牆壁會消失於無形,整間房屋都要消失掉。
可是怎麼還會撞在牆壁上呢?
驀然聽得一陣大笑聲,直笑得喘不過氣來“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啊?”
秦衝一愣,便感到一股旋風吹來,濃烈的煙霧刹那間就被吹散了。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差一點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