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世,我隻一拳!
兩人都是大駭,此時秦茹身上剛剛洗乾淨,白花花的嬌軀一點遮擋都沒有,如何見人?
她也顧不得擦拭身上的水珠了,左手一揮,便取出一套備用戰衣,手忙腳亂地穿了起來。她原本那套“雷錦戰衣”已經被切割得全身上下全是傷痕,如果不加修理,就沒辦法穿了。
此時身上換成了中階仙器戰衣,雖品質要比雷錦戰衣差了不少,但也是沒辦法的事。
剛剛穿好,頭發濕漉漉的,臉上還滿是晶瑩的水珠,便見一個矮胖的大漢從小溪上遊的林子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唱著歌“聖者為山兮,壘土為台;砌骨築觀兮,血沃盆栽……”
這漢子大約四五十歲,隻到秦衝的胸口高,卻是高度與厚度基本相等;他膚色灰暗,頭紮深褐色頭巾,身穿紫褐色布衣,手中提著一柄鋤頭,背上背著一根釣竿,腰間卻彆著一把柴刀!
甚至在它的衣襟裡,居然還斜插著一本書,翻開的,似乎剛剛才閱讀了一番!
漁樵耕讀,他似乎都占完了,卻是不倫不類,看上去無比的詭異!
加上他唱的那兩句歌,不由得不讓人遐想聯翩啊!
秦衝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沒敢貿然打招呼,那漢子卻徑直朝他們走過來,先上下打量了秦茹一眼,嘿嘿一笑,轉頭又朝秦衝抱了抱拳“小兄弟,咱們居然在這兒相見了!”
秦衝皺皺眉,也抱抱拳問道“閣下,我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麵吧?”
那漢子哈哈一笑道“當然沒見過,你是外來的,我卻是這山裡土生土長的,相隔萬裡,怎麼可能見過呢?哦,對了,我叫朱斜陽,不知道小兄弟和這位水妹妹叫什麼名字?”
他見秦茹滿身是水,卻給她取了個彆名叫做“水妹妹”,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秦衝沒有回答他,卻反問道“不知這座山,叫做什麼山?”
朱斜陽好像沒有發現他在引開話題,或者知道了也不在乎,隻是哈哈笑道“這座山,在無儘沼澤裡十分有名,叫做‘聖澤山’,當然,這個名字,基本是沒有人聽過的!”
又說這座山十分有名,又說它的名字無人聽過,秦衝也沒弄明白朱斜陽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深究,又問道“我聽說這座山十分危險,怎麼山裡還有人居住啊?”
朱斜陽笑道“那是當然,每一個地方,都必然有土著存在的。這些土著就是這地方的主人,不管你是什麼人,你也不能把他們從生生養養的家園裡趕走,對不對?”
秦衝點頭道“朱兄說得極是。這座山名叫‘聖澤山’,我猜測那個‘澤’字,就代表了無儘沼澤;那麼那個‘聖’字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有什麼聖跡、聖物之類的東西嗎?”
秦茹在他身後,聽得嘴角微微翹起,哥哥可真是狡猾,居然轉彎抹角地打聽聖廟的消息。
走到這兒,他們也在猜測,搞不好這兒就是無儘澤、通天澤和洪荒澤的交彙處。而如果他們所料不錯的話,那聖廟應該就在這群山之間,隻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而已。
朱斜陽哈哈笑道“既然叫‘聖澤’,自然有很多聖物的,比如聖刀啊,聖劍啊,聖骨啊,聖血啊,甚至聖藥、聖獸什麼的,可以說應有儘有,數不勝數啊!”
秦衝皺皺眉,這家夥口風有點緊啊,居然沒能打聽出什麼東西來。
他想了想,轉了個方向問道“朱兄在這座大山裡,不知是做什麼營生啊?”
朱斜陽豪爽地笑道“山村野人,能有什麼營生,不過是打打獵、種種田罷了。”
他很是熱情地伸出手來“兩位既然相逢了,自然就是有緣的。不如去我舍下坐坐?”
秦茹看看秦衝,見他微微一笑“朱兄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朱斜陽大笑,“兄弟彆掉文袋子,那是無儘城的老爸們才喜歡做的事情!”
他把鋤頭扛在肩膀上,伸手來挽秦衝的手臂,卻挽了個空,詫異地回頭看看,卻見秦衝很是殷勤地拉著秦茹的小手,那模樣,倒像她是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朱斜陽不由搖頭一笑,便走在前頭帶路,一邊問道“無儘城的大老爺,都還算安靜吧?”
秦衝皺皺眉,笑道“那些大老爺的事,誰去關心,他們也不會給我們這些小角色講啊。我們兄妹是來山裡找寶貝的,在無儘沼澤裡四處闖蕩,不知不覺就走到這兒來了……”
“哦?”朱斜陽哈哈笑道,“那群老爺,正事是不會做的,他們隻會強取豪奪,攪得不讓人安生。要我說啊,這個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好人就該供著,至於壞人,一刀殺了,把他們的腦袋摘下來,築成京觀。不瞞兄弟,老朱這輩子,就想做這件事,你說可不可以?”
秦茹似乎被嚇著了,渾身一顫,臉色也多了幾分蒼白。
秦衝卻笑道“這是大事,不是我們這兩個小角色能夠考慮的。”
朱斜陽咂咂嘴“兄弟,你有些滑溜啊!老朱一口一個‘兄弟’都叫了這麼久,你還不說說你們兄妹的尊姓大名,難道老朱沒有資格知道你們的姓名嗎?”
秦衝連忙擺手“哪裡哪裡,朱兄想多了,我們隻是記性好忘性大,一時搞忘記了而已。朱兄,小弟姓吳,名為‘吳山’,這是我舍妹,叫‘吳靈’。名字都簡單,我們父母都是粗人,也不會起什麼掉書袋的好名字,倒是讓朱兄見笑了!”
“哦,名字簡單,人可不簡單啊!”朱斜陽斜著雙眼望著他們,“這麼年輕,二十多歲,就已經是虛仙了,可不是簡單家族能夠培養得出來的!”
秦衝搔搔後腦勺,陪著笑道,“僥幸,僥幸,都是僥幸而已!”
朱斜陽微微哼了一聲,悶著頭走在前麵,卻不再說話了。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悶起來。